我也没有反对他们的计划。这手段并不光明正大,却能有效地结束战争。”
罗柏一言不发,但脸上的每个线条都写满了愤怒,凯特琳心中也感受着与儿子同样的怒火。泰温兰尼斯特是个毫无荣誉可言的人。
“瓦尔德弗雷不是个英勇的人。”泰温说。“他知道我们休战后,我便不会支持他。我也不认为他会继续觊觎河间地。但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没闲下来,处心积虑地拉拢百姓,散播对你们家的仇恨。他试图把水搅浑,让河间地的其他人起来反抗徒利一族。我们的情报总管捕捉到了弗雷家的一些异动,于是有了我让你妹妹送的那封信。”
“波顿呢?他们的可疑行动又是什么?”罗柏问。
“并无。”泰温说。“他们老实得过分了,对史塔克的忠心十分反常。这与我对他们的了解截然相反。”
“太安分,”罗柏小声说。“艾莉亚也是这么说的。”
“你让她监视那些人?”泰温问。
“没错。”罗柏说,“我妹妹一般极擅隐藏,但他们还是注意到了她。卢斯波顿和他的私生子还特意去找她谈了。”
“我对那个私生子知之甚少。”泰温说。“但毫无疑问,他若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波顿父子似乎都到长城去了,不过现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对此再度查证。”詹姆开口。“艾莉亚的直觉很敏锐。若她怀疑波顿图谋不轨,我倾向于相信她。”
凯特琳端详着詹姆。兰尼斯特少爷对艾莉亚的赞誉和信任令她颇不适应。然而,他抵达北境后就处处透露出与艾莉亚的默契。对此,她不止一次感到奇怪。
“我会派人去调查波顿伯爵的。”罗柏说。“若他确实与弗雷家有勾结,或打着自己的算盘,那他很可能在北境有其他盟友。我不希望太打草惊蛇,从而断了其他人的线索,最好是能一网打尽。话说回来,我对一件事疑惑不解,还请泰温公爵不吝赐教。”
“不妨直言。”泰温问。
罗柏的眼睛如同钢铁般闪烁,气氛一时微妙。“您何故远道而来?”
“我何故远道而来?”泰温重复了这句话,“这是叛乱,史塔克公爵。”
“确实。但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叛乱,您可没有插手,而是让我们自己解决葛雷乔伊。您这次怎么如此上心?”
凯特琳的目光在长子和泰温间来回。她认为罗柏可能是想从泰温口中逼出一点实话,让他承认艾莉亚的恩人身份,明确表示自己欠了她一份人情。泰温可不会走进这么明显的陷阱。
“艾莉亚史塔克是我的养女,这是对兰尼斯特家族的轻蔑和侮辱。”泰温说。
“多数人不会为了养子养女挑起战争。”罗柏说。
”你说得对,”泰温说。“但她恰好在我家的万世基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父亲。”詹姆低声咕哝。刹那间,弑君者看起来想原地消失。
凯特琳眯了眯双眼。“你在说什么?”
泰温与她目光相交,没有躲闪。 “艾莉亚已与詹姆订下婚约。”
凯特琳不确定她在期待什么,但无论如何,绝不是这句话。她右侧的罗柏愤怒地向前踏出一步。她猛地伸出手臂把儿子拦下,即使自己心中也无比想要向前冲去。究竟对泰温还是詹姆动手,她还无法决定。
“这就是你的计划?这还真是个能将艾莉亚牢牢控制住的妙计。”罗柏恶狠狠地说。“你应该还没跟艾莉亚提起这事吧?”
“其实,我已经告诉她了。关于这个婚约,她一年多前就知晓了。”泰温说。“我想我能理解她为什么瞒着你。”
“泰温公爵,你欺人太甚。”凯特琳低声说。“艾莉亚还是个史塔克。”
“而一回到君临,她便会成为一名兰尼斯特。”泰温说。
罗柏气得嘶嘶作响,他推开凯特琳的手臂。但随着他大步向前,泰温兰尼斯特起身相迎,脸上表情肃穆而坚毅。他的身高和气势还是超出罗柏一截。
“别乱来,男孩。”
“你再叫一次试试。”罗柏小声说。
“若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会继续这么叫。”泰温冷漠地说,“你不是打算为了那座桥,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个弗雷小子吗?孪河城第十还是第十二顺位的继承人?”
罗柏咬紧牙关,凯特琳打了个寒颤。是的,他们将艾莉亚许给了瓦尔德弗雷的一个孙子。她肯定会恨死这桩婚事。彼时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凯特琳也痛恨自己的决定。但至少那是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不是个兰尼斯特。不是弑君者。
艾莉亚为何什么也没说?难道她如此迫切地想要家人放宽心——以维护和平——以至于一直独自背负着这沉重且糟糕的秘密?
“詹姆爵士不是御林铁卫么?”艾德慕开口,打破了焦灼的沉默。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畏缩了一下。“我只是……御林铁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