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结婚吗……”
“詹姆在战争中失去了右手,已不适合承担御林铁卫的职责,所以托曼陛下把他解放了。”泰温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啊,原来如此。”艾德慕说,他看起来十分窘迫,想立刻逃离此地。
“您对婚约没有异议么,爵士?”凯特琳瞪着詹姆。
“我无权置噱。”詹姆小声说,玩弄着金手上的手套。
“她还是个孩子。”凯特琳终于绷不住了。
“她十六岁生日已过,是成年人了。”泰温说。
“对,但更重要的是——她如今是弗雷家的人质,”詹姆抬高嗓门。“而且可能朝不保夕。谁他妈的在乎她被许给了谁?”他围着罗柏和泰温转了一圈。“我要走了。”
“这事没完,弑君者。”罗柏说。
“这是当然,”詹姆讥讽道。“你尽可以尝试任何方式改变我父亲的想法。婚约若能解除,我和艾莉亚都会感谢你的。”
罗柏正艰难地隐忍不发,压抑怒火。无论泰温是否察觉,表面上,他不为所动。
“讨论到此为止。我儿子无法改变我的想法,你妹妹也不能使我回心转意。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机会?”
罗柏咬紧牙关,后退一步。“为今之计是平定弗雷之乱,之后再来担心未来的事。”
泰温点了点头,踱步回到书桌后。
罗柏准备离开,他望向母亲,却发现她纹丝不动。“你去吧,我跟泰温公爵说几句,马上就来。”
罗柏看着她,随后望向兰尼斯特家主,眸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他不想让母亲一个人对付一头狮子。吾儿忘了,他母亲也是一匹狼,凯特琳想:我也有利齿,丝毫不逊色于吾儿。
最后,他点头示意,离开了帐篷,凯特琳神经紧绷的弟弟紧随其后。泰温兰尼斯特低头处理桌上的文件,没有抬头看她。“为什么让你儿子先走?你对他不是一向坦诚吗?”
“我和罗柏间确实没有秘密可言。”凯特琳硬邦邦地说。“但我儿子下了决心要维护我们两家的和平,于是别无选择只能和你客套。我不希望他为我接下来的话感到任何心理负担。”
听到这里,泰温抬起了头。老狮子有着凯特琳见过的最冷酷的眼睛。多数人会惧他、怕他。但她胸膛里燃烧着的是一名母亲的怒火,让她能以平稳的心态和声音面对他。
“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恨你。自从你把艾莉亚夺走,送到都城那勾心斗角的险恶之地,我没有一天不恨你。”
“我想,你的恨意再明显不过。”泰温说。
“你只看到了表面,”凯特琳小声说。“你绝对无法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实际上,我可以。”泰温说。“我的一个孩子也曾做过人质。”
“罗柏俘虏詹姆的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他——”
“我指的不是罗柏那次,”泰温说。“我说的是疯王对他的禁锢。”
凯特琳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是御林铁卫,不是人质;还是史上最年轻的御林铁卫。”
“确有其事。但阿里斯不是因为詹姆出类拔萃的才能才选中他的。”泰温说。“此举只是为了报复我。夺去我的继承人已是奇耻大辱,但这还没完。他将詹姆放在身边,更是为了威胁我。一旦我对他不利,他便能以烧死詹姆为筹码牵制我。就像烧死你亡夫的父亲和兄长一般,杀了我儿子。他喜欢看别人被活活烧死的样子。”泰温从桌子上拿起一根木头雕像,看起来像块棋子——一位戴着破碎王官的王。他将之握在手中,好似无意识地转动着。“我在凯岩城里等着,一直在想:阿里斯何时将厌倦詹姆,我何时会收到儿子身亡的消息。”
凯特琳没有说话。詹姆兰尼斯特是个叛主的弑君者,这是奈德一贯的说辞,也是她一直坚信的事实。她没有考虑过背后的缘由。
泰温抬头望着她。“我没有收到那则消息,但我还是为那些年的威胁狠狠报复了阿里斯。我洗劫了他的城市,向他的敌人大开门户,将王座拱手相让。而詹姆从背后捅死了他。我觉得您也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能毁了兰尼斯特的江山,希望你女儿能把我除之后快。”
“她无需动手杀你,”凯特琳低语。“放手让你去死即可。”
现在轮到泰温陷入沉默。他把带着破碎王冠的王放回到面前的桌上。
“罗柏认为是自己害了艾莉亚和布兰,”她说。“但我认为你是始作俑者。你虚假的承诺——你的博弈,这才是弗雷背叛我们的原因。”
“我什么也没答应弗雷家。”泰温说。
“我不会和你争论语义。你让瓦尔德伯爵误以为你会将河间地赐给他。他什么也没得到——才有了如今心生不满,起兵造反的局面。这是事实。”凯特琳说。“你无法在战场上打败我儿子,便以阴险手段策反他身边的人。你以阴招算计他,并夺去我的女儿,从而获取胜利。而现在,她还在为你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