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四年前难生花初遇回溯之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但因为他是重刑犯没有未来,难生花的父母就一直把她锁在房里不许她去找他。难生花一直跟父母持续斗争了两年。两年之后的一日,她的房门被打开了。母亲告诉她,回溯被释放,不再是重刑犯,她如果知道回溯所在何地,就可以去找他。但是大原那么大,她不知去哪里能找到回溯,一直生活在雪山中的难生花再一次被困住了。
幸而朝廷人马的到让难生花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要求父亲用厄哈措尔换回溯。而她的父亲也答应了。他与回溯相处过,虽然日子不长,但已足够他这个拥有黑鹰一般锐利眼眸的男人看清楚回溯的品性了。实话说,整个厄哈族也没有能与回溯媲美的青年。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他权且试一试,让朝廷帮他把回溯找到。
朝廷派来与他对峙的是个年轻臣子,当他说出“回溯”两个字时,从对方的眼神里,他就知道对方朝廷认识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了。厄哈族的儿女各个勇敢主动,既然已经清楚这些了,难生花没有再空等,她尾随着朝廷的人马跟到了观世都。既然到了观世都,那么找到回溯就只是时间问题了。难生花很乐观。她住在一家客栈里。
事实证明,难生花确实有乐观的资本,她的厄哈雪神保佑着他们。她住的那家客栈名字叫宋玉悲客栈,斜对面就是宋玉悲花坊。
当回溯看到难生花时,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晶蓝色小鹿一般的女子,全身上下璀璨的银饰因为她的一蹦一跳而叮铃当啷地响着,突然一下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并没有把难生花看作特殊的人,能在第一眼就认出难生花,只能归结为回溯的记忆能力很强。况且像难生花这种说着烫嘴中原话的异族小姑娘,想认不出来也难。
难生花喊着回溯的名字,扑上去抱住他,两条腿挂在回溯身上,兴奋红着眼眶念了一堆厄哈族话。回溯明白厄哈族女子的热情大方,因此对于难生花的行为甚至没有一丝疑惑。他没有伸手回抱难生花,难生花坚持不住以后就自己蹦下来了。
因为关心难生花的处境,回溯问了难生花许多问题,为何会出现在观世都,她的父母知道吗,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族人,住在哪里,路上可受了什么委屈……难生花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他,然后缠着回溯带她出去玩。回溯笑道自己要做木工,说可以带她去找回暖,让回暖陪着她。
而对于难生花来说,找回暖,过两天找也不迟,反正回家人她早晚都要见的。她现在就只想跟回溯在一起。但是回溯不知道难生花为他经历了什么,于是待她也不过做到一个熟人大哥哥的君子之行而已。回溯继续他的木工,难生花虽然被冷落,但她还是高高兴兴地在花坊里闲逛,一边闲聊叨扰一边东蹭西摸地给回溯添麻烦,美名其曰陪伴。好在回溯好脾气,始终没有对难生花的打扰皱一下眉头。
回声隔天就找到了宋玉悲花坊,第一眼先看见了难生花。主人公在此,回声自然不好大张旗鼓地跟回溯说什么,而且现在也不必要了。而难生花却并没有认出回声来,因为回声打扮得像个男子,所以回声不得不跟难生花解释一番。费干口水之后就换回难生花灿烂一笑,她把手里的狐尾草往回声鼻子上一挑,“哈哈,我早就知道啦!”气得回声差点把那根烦人的狐尾草拗断。
回声希望厄哈族可以把厄哈措尔的种子分给朝廷一些。在这一点上难生花很大方,没等回声提,她昨夜就飞鸽传书让她爹这么做了。回声耸了耸肩,说那你可能得再写一封信,因为没有信鸽可以飞过厄哈族的雪域高山。
这样啊。难生花听懂回声的话,重新写了一封信,盖上自己专属的可爱小印章,然后把信交给了回声。回声想等萧无垢来时把信交给他,但辗转一月过去萧无垢也没出现。回声想这事关民生大计拖延不得,不能如此白白等着。平金他们不知道萧无垢的身份,这信不能让他们去送,而信件重要交给一般的送信官差她也不放心,少不得得自己跑一趟。
四年了,这是回声第一次重新踏上这条路。这里仿佛是她的前世,她不愿再想起。双脚踩在王府所在的王权路上,感受着实实在在的拉扯般的彻痛顺着经脉沿走进她的五脏六腑。空气里的味道熟悉得陌生,她头晕目眩。对于前尘种种回声确实已经治愈了,但治愈的前提是她不再碰到属于前尘的种种。
王府守门侍卫是不会帮平民转交任何东西给王爷的。回声只能在东贤王府门口的街上等着。她期盼萧无垢的轿撵能早点出现,也好早点结束她自虐般的折磨。
东贤王府门口的街道与哭佛巷的街道不同,同样的包子,在哭佛巷一贝币三个,在这里一个三贝币,还是最便宜的。要贵的,除了皇宫,便是三条街以外的骥川福楼蒸制的肉包最好。它家的肉包面皮褶皱适当,不一味追求洁白而是泛着浅淡的奶黄颜色,葱肉馅鲜甜饱满,汁水细腻地渗入面皮之中,口感柔软却不失劲道,能让只吃过一回的人念念不忘。每当霍声吃腻皇宫菜式想要换换口味的时候,便会去骥川福楼。
守株待兔一日空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