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玉京桓氏与壁漠曹氏了。
摇头叹息,回声用拳头软软地捶了捶自己的额颞,萧无垢与谁结亲,萧无垢与萧镇鼎日后谁主沉浮,这些都不是她管得了的,她也不想管。那这脑子里还日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她只是总有些害怕,害怕那既看不清晰又琢磨不透,却终将到来的以后。
不知呆坐了多久,阳光忽然在某一顺由柔和变得刺眼。回声刚下意识地要抬手遮挡,眼前忽然一道玉立长身,将刺目阳光悉数挡在背后。回声抬头,看见了萧镇鼎难得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回声赶忙站起身,小声问道他怎么会到这里。若是被她的娘亲和妹妹看到,定然是要举起扫帚把他打回去,说不定还会放三黄与滚黑来咬他。当然这一句她没有说。来不及说了,她急急地把萧镇鼎拉到远一点的地方,朝哭佛巷外头走去。
除了军营与他母妃的寝宫之外,萧镇鼎是个无论到哪儿都不受人欢迎的主儿,但像此次被嫌弃轰赶得这样明显的,还是头一遭儿。萧镇鼎有点无奈的同时觉得回声为他着急的样子很可爱。阳光恰好打在回声额角那道疤痕上。
三皇子订婚宴第二日,按例回宫拜见祖宗,宫里到处都忙上忙下,桓皇后没有时间盯着人找错处。刚好趁着这个时间,萧镇鼎打算把回声带进宫中去见难生花。虽然回声没怎么提起,但萧镇鼎知道回声很担心难生花。如今回声身上有大将军府的标签,哪怕就是真得被桓皇后发现了亦无妨。
听到萧镇鼎要带自己去见难生花,回声开心得立马把昨日萧镇鼎算计自己的事给忘了。她问萧镇鼎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难生花救出来。萧镇鼎摇摇头。皇上没有放还难生花的理由。他们总不能去明抢暗偷,那可是禁卫森严皇宫里的一个大活人。回声闻言皱眉,她至今仍觉得如在梦中一般,为何只是寻常去看一场冰戏表演,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转头看着回声,萧镇鼎语气十分认真。他问回声是不是忘了,张翼轸所出箴言,哪怕日后不会成真,亦不会空穴来风,定是自有其来处的。如果难生花真的是某种意义上的天命灵女,那么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或许便没有看上去那么奇怪。
张翼轸,乾安帝身边的红人,时常带在身边,霍声以前见过不少次。对于他说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话,霍声一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至于他的话准不准,那是只有乾安帝才知道的事,毕竟张翼轸的箴言从不讲给别人听。回声没想到萧镇鼎对张翼轸的话倒是不排斥。抬眸望向萧镇鼎,回声的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她问萧镇鼎那张翼轸是不是悄悄跟萧镇鼎说了什么。萧镇鼎回答“是”后,她又装作不经意地打探起来,想知道张翼轸跟萧镇鼎到底说过什么。萧镇鼎却微笑着扭过了头,无论回声如何较真都不接她的话茬。
撅着嘴巴,两手背在身后,回声也扭开了头,气鼓鼓地嘟囔着,也未必做得准。若真有准头,何不立于朝堂之上,明摆着告诉文武百官日后哪个做皇帝,哪个做皇后,也免得如今党派林立,纷争不休,更免得你们兄弟阋墙,两虎缠斗。
闻言,萧镇鼎摇着头笑了起来,这种神态,自霍声离开后,他只有最近在面对得食这些小孩子笨拙耍无赖的时候才会有。回声与霍声,在萧无垢看来是两个人,在萧镇鼎看来就是一个人。适才那番话,只有霍声能问得出,因为回声对这个问题是能够想得明白的。所以萧镇鼎不解释。因为回声本质上依旧是霍声,霍声需要的从来不是萧镇鼎的解释。
忽而回声低低叹了口气,就算是那劳什子的天命灵女,难道就一定要被留在宫中吗?其实回声都明白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天命灵女听起来这么福旺皇帝的一个身份,想必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会放弃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皇帝一定带张翼轸见过难生花了。回声问萧镇鼎,张翼轸是怎么说的。萧镇鼎告诉回声,张翼轸什么都没说。见回声面露惑色,萧镇鼎与她解释道,愈是修为精进,品性流深的天风相师,愈是会保持缄默以维护天道周转与自身安危,更何况是在皇帝身边任职。所谓伴君如伴虎,说不好一个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闻言,回声反而愈发哀怨,道,要是不说那就全不说,这说一半留一半岂不是更要命?揉揉回声灰白发丝乱翘毛茸茸的脑袋,萧镇鼎开解道,无妨,你刚刚不还说神官所言未必做得准吗?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别的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有我母妃照料着,难生花至少是安全的。父皇也并非苟且之人,如果难生花执意不从,他也不会就逼死她了。
愤懑地瞥了萧镇鼎一眼,说的什么话!回声对萧镇鼎的父皇可没什么尚好的评价。
不知不觉经过了火烫豚馍的摊位,回声本来还想着路过的时候过去向大胡子王伯道个谢,没想到和萧镇鼎聊着聊着就走过了。瞧见回声转头东张西望地,萧镇鼎问她做什么。回声就把大胡子王伯送她野鸭子的事情告诉了萧镇鼎。萧镇鼎道,先去宫里吧,等回声出宫的时候他给她备好回礼,她可以拿来送人还礼。
呃,借花献佛啊,听着有些丢人,回声小小地拒绝了一下,十分礼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