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城中的老大夫循着香料原材一味一味地替自己调配出了这个味道。她觉得这与自己曾经的身份有关,她试图留住这些信息。其实这大夫配的宫墙忧,味道并不十分正宗,但这样才正常。复杂的熏香,本身便极难人为复刻,何况这世上能有铁观音那样脑子的大夫本就稀少。一切的流程与走向都十分对,太对了。
望着湖中蹿出头来腮片一翕一合的锦鲤,霍声曾经在他身边喂鱼的愉快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萧镇鼎默然叹息。小时候霍声喂鱼是件让宫人都十分头疼的事,霍声手重,往水下投鱼料总是投得太多,因此弄死了不少宫鱼。不过等她长大一点晓事之后便没有这个毛病了。萧镇鼎清楚,霍声的心总是好的,无论她行事作风如何嚣张跋扈,令他啼笑皆非。萧镇鼎望着对面湖岸,似乎是康姑姆在训斥两个侍女。摇摇头,这郡王府的下人倒真是难教人省心。
一把抢过请火手中的鱼料,康姑姆指责身边的侍女,“不是说过不准把鱼料给请火吗?”她让躲懒的侍女自己喂鱼。这请火喂鱼要死鱼的,院子里的老人都知道。尴尬地看了看忽然被清空的手掌心,请火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真得好想喂鱼哦……
被康姑姆赶回后院搓衣服,后院那么一大堆衣服没有洗。自从发现请火可以帮忙洗衣服后,原本负责浣衣的侍女们能躲懒就躲懒,都跑到前院夫人小姐面前献殷勤去了。谁让目前的郡王府依然缺人手,都是谁能顶上谁顶上,乱得不行。请火那么一个欢腾的小太阳,在看到堆成山的脏衣服后,也是瞬间没了脾气。她坐在凳子上就开始翻衣服,其实不用翻,拿起哪件洗哪件就是了,但请火不想开始洗衣服,就会耍各种花招拖延,自欺欺人,好像现在不洗等会儿就不是她洗了似的。
哇,翻到了一条好漂亮的鸦青色袍子,绲边的琥珀鸟羽毛被用银片一缕一缕凿得紧紧的,在阳光下回反射出若有似无的重光来。请火清楚一定是送衣服的侍女搞错了,这件衣服色泽偏暗,她们一时未注意把它放到自己这边来了。她洗的都是下人的衣服,这么矜贵的衣服她怎么伺候得起嘛。看到衣袖破了一角的时候请火吓了好大一跳,她不知道是刚才自己翻弄破的还是其他侍女抱过来的时候无意间弄破的。不管是谁,请火知道若是被发现一定会完蛋,她昨儿个刚刚打碎了两个名贵的镶金盘子,今儿个可再不敢出错了。于是她偷偷从织坊里拿了三根乌青色的线来把破了的衣角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