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又是忐忑,又是心慌,在屋内来回踱步,急得直想掉眼泪。
不想霍昀这一去便是三、四个时辰不见回来,许云容坐卧不安,晚膳摆上来也吃不下,直到将要起更时,霍昀方回来了,许云容忙起身伺候他换衣洗漱,又问道:“殿下还没用膳吧,我让人去传。”
霍昀却拉住她的手道:“不用,我在母后那里略用了些,你怎么不问结果?”
“什么?”许云容心知皇上不会同意,哪有太子微服出巡还带着正妃的,怕霍昀不自在,便笑道:“殿下怎么还记着这事,快别提了,我都忘了。”
霍昀不语,拉着她到床沿上坐下,方道:“父皇不是个古板的人,母后也不是,否则也不会想出那样特立独行的方式选太子妃了,让你随我出巡,他们都准了。”
许云容听了呼吸都慢了一拍,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霍昀吓了一跳,忙替她去擦,口中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怎么还掉金豆了,这是喜极而泣了?”
许云容被说得想笑,奈何脸上还挂着泪,颇觉不好意思,便将头扎进霍昀怀里,哽咽道:“你吓死我了,好怕皇上会骂你,你做什么为了这点事去冒险,真的不值得……”
“阿容不必自责,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你男人可不傻,这件事我已思虑很久,不是不值得,是必须去做。”
霍昀轻抚着她的发丝,接着说道:“以后你会成为皇后,入住皇宫,到那时你会明白皇家表面风光,内里不足之处也甚多,太多人整日一副假面,太多人勾心斗角,说话、行事处处要谨慎,处处要得体,当然我不会像父皇那样纳很多妃子,说实话父皇的妃子也不算多,我尽力让你过得舒畅,安心,但皇宫毕竟拘束之处甚多,以后也难有机会再出门,索性就趁着这次出巡,我办我的公事,你看你的风景,痛痛快快玩一场,才不枉我费尽心思替你谋划一场。”
霍昀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又考虑的这样周到,许云容心里也是暖洋洋的,但还是有些疑惑,不禁问道:“殿下到底是以何理由说服皇上的,总不会说是要带我去游玩吧?”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妙计。”
霍昀不说,许云容尽管好奇难耐,却也不好再问,只说起另一个问题,“那既是微服,带谁去合适?”
霍昀道:“这个我已想好了,前后各五十名侍卫,但要散开,与我们间隔一里以上,随身服侍的,有池闯和青卫就够了,他们两个武功都不弱,还有翰林院的一名官员,与我们同行。”
“青卫?殿下不是准她回家了?”
“她当初卖身为奴是为了替父还债,这次想是为了给自己攒些家私吧,也幸亏她回来了,女侍卫也不是没有,但合适的也不是立马就能找到的。”
“那,以什么身份出行?”
“就借用闲散宗室的身份吧,别人既不会怠慢,也不会太过看重,富贵闲人嘛!我皇叔济亲王家的老三叫霍廷,痴迷琴艺,整日同伶人谱曲、弹奏,几乎足不出户,就借他的名头好了,出了京城,我就是霍廷,你呢,只能委屈一下当个如夫人了。”
许云容却不在意这些,只觉得有趣,那些只能在书里看到,只能遐想的地方居然可以身临其境了!
她越想心里越难平复,当晚竟然整夜失眠,又怕吵醒霍昀惹他笑话,不敢频繁翻身,只僵硬地躺着,第二天起来,头都是晕的。
好在离出发还有两天,青卫也到了,因她在外行走惯了,许云容便请教她需准备什么,这样忙忙碌碌地,倒让心情平复了不少。
几日光景一晃而过,霍昀交待好政事,许云容将东宫杂务交给南宫芳,两人拜别了帝后,便只待出发了。
二月二十二,宜出行,宜上任,宜会友。
霍昀带着许云容、青卫、池闯迎着清晨濛濛的雾气,汇合了翰林院编修张世安,静悄悄地出了京城。
一行人轻车简从,不过一辆马车,三匹高头大马。
张世安虽是书生,但马技不错。
池闯不甘心驾马车的活总落在自己身上,不时吵吵着让青卫学驾车,青卫后来干脆捂起耳朵不理他。
许云容有时坐马车,有时和霍昀同乘一骑。
几人且走且停,不过几日便到了广定府辖下的广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