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求见。”
谢听风顿了一下,和楚帝对视一眼后,迅速躲到了屏风后面。
楚帝:“传。”
张申进来后二话不说,直接跪下了:“陛下!臣无能——”
楚帝被吵得头疼:“你又无能什么了,为难成这样。起来说话。”
于是张申一脸惨样地交代了周柏山疑似派了杀手闯进国子监的事。
前因后果还没说完,就听御书房一角传来“砰”的巨响。
楚帝、徐承、张申齐齐被震得哆嗦了一下,而后看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只见谢听风一脚踹倒了屏风,直接拔了书架上放的尚方宝剑,冲到张申面前:
“你说周柏山去杀谁了?!”
*
京兆府内,两方对坐。
张申进宫禀报去了,留了两个少尹在两方之间和稀泥。
岑道拨开茶盖,衙役上的是莲子心茶,显然是想让他们降降火。
对面的周家老管家走到门口,跟护卫耳语片刻,似乎是遣人去找虞子德去了。
“他是谁?”周柏山晲了一眼谢澜,“你凭什么坐在这儿?”
谢澜笑了一下,也不恼怒,“我或许确实不配跟您平起平坐,毕竟您是四品州府——我是替我师父坐的这位子。”
周柏山皱了皱眉,刚想问你师父是谁,就听孟少尹笑眯眯地搅了一大桶稀泥:“二位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大楚官员,谁不是为陛下做事呢?今日之事,算是州府冲动了,祭酒剑指同僚也有失分寸,不如各退一步……”
“本官指不得他?三年前若不是江南上交的铁器以次充好,北境何故一场战役下损失三万将士?这笔账,我这个北境出身的还没找他讨吧。”
岑道冷厉地看过去。
“更无须说,今日本官若不拔剑,国子监内不知要有多少学生因这无妄之灾殒命。”
这话一出,即便府尹张申在此也不好说什么了。岑道有实打实的战功,即便卸甲,岑家的爵位也摆在那。
再者,国子监内诸多权贵子弟,杀手的潜入的确威胁了所有学生。
这也是相月白为什么往男寝跑,还抓了郭隽当挡箭牌的原因。
那两队杀手之所以极力逼她逃出国子监,用第三队杀手在国子监外围杀她,顾忌的并不是岑家,而是国子监内其他勋贵的学生。
“是,岑祭酒身为师长,心系学子,实令人敬佩……”
孟少尹稀泥和了一半,只听正堂大门猛地被踹开:“砰!”
孟少尹:“谁!”
一道劲风闯进正堂,“铮”得一声长剑入地,石板地朝四周裂开,剑身持续不断地嗡鸣。
门外来人负手踱步,蓝衣上绣的暗纹在剑光下隐隐生辉。他从地上拔出长剑,扫视一圈:
“谁是周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