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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2 / 3)

按太阳穴,“先生大清早的就进宫来,又是替朕操心来了。”

齐崧:“老朽斗胆直言,楚诏两国,绝不可开战。”

楚瑞:“朕也不想打仗,朕还指着周行中能跟他们做笔生意,可偏偏诏国王子偷偷跟来不说,还死在了楚都。”

“老朽以为,此事可以虞相为突破口。”

“如何?”

“虞相有一重要东西被西诏王子带走,不知遗失在何处,如今虞相非得找到那东西才肯放过诏国使者团。据老朽所知,鸿胪寺丞和鸿胪寺卿都是相党,如果陛下能够拿到那东西,便可叫鸿胪寺干点实事……”

楚帝不满地皱了皱眉:“他虞子德就不怕两国开战殃及他?”

齐崧拱了拱手:“虞相恐怕真不怕。”

齐崧这话不是猜测,虞子德的疯实在是满朝皆知,他不在乎出国会不会打仗,也不在意打仗会死多少人,花多少钱,对大楚会有什么影响。

他唯一在意的,可能就只有他的妹妹了。

“但朕也不知那东西的下落。”楚帝默了默,终究叹了口气,“我遣人去查查吧,不能只寄希望于此,先生还请多费些心,想想别的法子。”

“老朽尽力而为。”

*

福叁许久不曾碰酒了。她拎着一个酒坛子,仰面躺在粗壮的树干上。

这是都城中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寂静,肃穆。这里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帝王爪牙,替他咬断人的喉咙,收割人的头颅。

自前朝大启灭国后,福叁便金盆洗手,心甘情愿在这里待了二十年。

从年少轻狂,风华正茂,待到了皱纹已深。

院中这树实在太大,因此建造此处之人才放弃将它砍去。

福叁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像少年一样躺在树上了。

果然是年纪大了,她撑起身来,感受到了腰部僵硬,自嘲地笑了一声。

还是得服老啊。

不远处的脚步声行至树下,是爪牙首领何苏。

他被训斥很是不爽,因此也对福叁更没什么好脸色。转达了楚帝命令后,又阴阳怪气一番,便骂骂咧咧走了。

什么大楚第一杀手,在爪牙不是也只能做个教头?

福叁单手拎着酒坛,发力抬起,又灌下一口。

她生得高大,男相,以至于何苏等人也不知道她实为女儿身。

一双长眉入鬓,鼻梁高挺,双唇单薄,年轻时常年杀人的邪性和戾气从她眉宇间逐渐褪去,只留下一些冷戾。如今再加上岁月刻下的细微皱纹,倒显出几分中年的俊美。

喉咙滚动,冰凉的酒液顺着脖颈流淌下来,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何苏早已走远,她却方反应过来般喃喃道:“他要罚我?”

日头渐渐升起,天光大亮,金芒刺向暴露在天地间的一切。

她被刺痛了双眼。

湿润水痕从下巴滴落。

“二十年了……”

*

门外挂的铜铃被风一吹,就清凌凌地响起来。

谢听风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有什么要问的,还不能叫我们知道?”

相月白被师姐整得麻劲儿还没缓过来,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情:“您别管了,我有小秘密了,不能告诉您。”

谢听风刚要瞪眼,就被余白梅使着眼色往外拉。

一看,谢澜正到了院中,应当是有事要找谢听风。

谢大门主百思不得其解,从小拉扯大的小弟子连喜欢谁他都知道,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他的?

但女大不中留的道理他也懂,谢大门主也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被余白梅和谢澜一起拉出去。

屋内只剩相月白和岑道二人。

相月白方才说有事要问岑道,请他留下。岑道不知她想做什么,旁人一走,屋中静下来,他只好没话找话道:“那铜铃看着有些年头了,怎么不换个新的?”

他还记得上次因为自己习惯了军营和国子监里说一不二的说话方式,惹得相月白生气要退学。

这回他长记性了,开口前都仔细斟酌过,特意放缓了语气。

楚都有段时候很流行在门上挂些什么,是南洋传过来的风俗,据说是一种祈福辟邪的方式。同大楚常用的占风铎相似,但碎玉片难免单调,南洋人除了铜铃铎,还用琉璃来制,用处上不注重观测风向,更图个挂着好看又好听。

相月白也回过神:“是,有十年了。小时候刚来门派,总是梦魇,师父做了个铜铃给我,这铃铛对我很重要。”

她缓慢地扇动几下眼睫,“听到铃铛声,我就知道自己不在关阳,而是在楚都了。”

岑道听她说“很重要”,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住。半晌,胸口才恢复起伏。

“你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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