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进书院,晨课还未结束,林竹着急忙慌的找到郭鸩:“公子不好了,庭州使者携婚书前来,求娶世子。说是聘礼已到,请世子履行承诺。”
郭鸩听后脸色铁青:“仆固凝无地好大的胆子!你没听错?香姐姐作何反应?”
“世子并未说什么,倒是耿都统气得不轻,要砍了庭州来使的头。庭州使者大张旗鼓京城,婚事早已经传遍了。”
郭鸩问他:“使节可有婚书、信物?”
“虽无婚书,也无信物,但庭州使节献上伊州舆图作为聘礼。并且扬言……扬言说……”林竹实在不敢说下去。
郭鸩怒极:“说!”
林竹硬着头头皮道:“庭州使节扬言,两家合为一家,便不分你我。监军既然身为男子,自然要展现出男儿该有的气魄。婚后世子为主,他为次。等将来生下子嗣,自然继承两家之长。”
郭鸩忍无可忍:“他做梦!他找死!”
林竹比郭鸩理性多了:“公子,以世子的脾气,不是没有可能答应婚事的可能。没什么比联姻更能稳住庭州了。”
郭鸩冷静极了:“完全是引狼入室!”
林竹提醒说:“现下不宜同庭州交恶,否者有腹背受敌的可能。万一卢尚婢大军趁机反扑,不止伊州,西州同样危矣!”
郭鸩如何不知:“仆固凝无地小人行径,趁人之危!”
凤居。
郭鸩刚走进院子,便听到耿义武的咆哮之声:“郭香,你真是胆大包天,婚事都敢轻易许诺!我今日就要代替你父亲、代替王爷,好好教导于你!以免将来九泉之下,无言见郭氏列祖列宗!”
只听郭清晏道:“二哥莫气,不过是权宜之计。稳住凝无地,才能得到庭州不是!”
耿义武不听这些:“婚事打算怎么办?”
郭清晏不在意道:“自然是照常举行!”
郭鸩受不了冲了进去:“仆固凝无地都快五十岁了,香姐姐怎能嫁给这般小人!”
郭清晏被逗笑:“阿鸩真是个孩子!”
郭鸩不干了,找同盟:“二叔您快管管香姐姐!”
耿义武负气坐在一旁:“管不了,我可管不了!”
郭清晏有自己的理由:“我乃女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虽说现在武威军万众一心,谁又能保证以后呢。妄想通过婚事窃夺我武威兵权者,不单仆固凝无地一人。正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让那些龌龊心思好好看看,本世子可不是谁都能咬上一口的唐僧肉!想打我的主意,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耿义武气消了一半:“具体说说。”
郭清晏冷哼:“自然是婚礼当日血洗伊吾,仆固凝无地有去无回。孤作为末亡人,代夫镇守庭州,名正言顺。”
耿义武还是不愿:“合着婚礼还要如期举行!”
郭清晏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献上伊州舆图作为聘礼,那就让伊吾成为他的埋骨地好了。如此这般,才能迷惑对手,一击致命!”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耿义武还是不甘心。
郭清晏提醒:“伊州不比西州,孤夜姜大军多在河湟之地,救援不及。卢尚婢大军就驻扎在凉州,为何不解伊州之危?想来必是分身乏术,无力救援。不趁此时机拿下伊、庭二州,等卢尚婢缓过这口气,武威危矣!”
耿义武退步:“听你的!”
郭清晏嘴角上翘:“征调天山、交河守军前往西、伊边境。菩安检校天山、交河观察使。原从精锐随我入伊吾准备婚事。一旦事成,放处月、莫蛮、颉利三部入庭州劫掠,仆固多弥大军随后。务必全歼仆固凝无地心腹。”
耿义武还是别扭:“婚事你自己出面,老子见到庭州使臣就烦!”
郭清晏从善如流:“都听二哥的。”
郭鸩插话:“我也要随香姐姐去伊吾!”
郭清晏捏他的脸:“你小子竟然敢逃课!”
郭鸩撒娇打滚:“香姐姐就答应阿鸩吧!”
郭清晏看向耿义武:“二哥守家,随时准备策应。我带着阿鸩前往,取信仆固凝无地。”
耿义武提醒:“也许人家也抱着相同心思。”
郭清晏不在意:“那就看谁棋高一招。”
郭清晏同庭州使臣扯皮了大半个月,这才“勉强”将婚事敲定。将地点选在伊吾,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联姻而已,没有感情只有算计。
凝无地那边,好似比郭清晏更着急办婚事。张照水还未从乌护牙帐返回,并且并没有传回任何得用消息,郭清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按原计划行事。
至于仆固凝无地调离庭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是个不老实且有二心的边将,赶在乌护王庭还没行动前,抢先一步吞下庭州,才是正途。
至于与乌护为敌,那就要看乌护王庭可还有发兵的打算以及本事。据郭世子所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