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牛肠中;水炼犊是清炖整只小牛,肉一定要炖烂;雪婴儿是去了内脏的田鸡裹上豆粉煎贴而成,颜色如雪形状如婴儿,因此得名。”
郭鸩听得受不了:“好吓人!”
郭清晏继续将:“还有清凉碎,狸肉熬成羹汤再晾凉,呈肉冻状,切碎后食用。过门香这道菜有意思,各色肉类切成块,炸熟出锅。羊皮花丝也不错,仙人脔是奶汁炖鸡。总之,火候一定要到位,菜肴才能好吃。”
郭鸩听得流口水:“香姐姐最想吃什么?”
郭清晏苦恼:“姐姐我呀最是想念御黄王母饭,也不知斋楼可有这道菜。”
站在一旁的掌柜插嘴说:“客官可是有口福了,斋楼的招牌正是这道御黄王母饭。”
朋来客栈是曹家九房的产业,张照水一行在此落脚多月。大堂上,张照水跪在郭清晏脚边请罪:“属下办事不利,劳烦郎主亲至,请主上降罪。”
郭清晏扶起他:“不是卿的错。来的路上听闻王都动荡,说说怎么回事?”
张照水惭愧:“臣只听闻光启可汗暴毙,毗罗可汗在众人拥护之下继位。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迎娶太康公主为可敦。”
郭清晏一听就明白了:“毗罗可汗得位不正。”
张照水接着说:“臣听闻毗罗可汗并非药罗葛氏,而是一直担任宰相的阿跌氏。药罗葛氏传承两百年,历经九代可汗,如今突然失去汗位,恐生变故。”
郭清晏听后,立刻看向曹识。曹识明白:“属下这就是打听个清楚明白。”
当初乌护汗国建立,虽说九姓乌护皆为王族,可药罗葛把持可汗之位两百年之久,如今突失汗位,看来乌护内部变动不小呀!
郭清晏来时做的是称臣的打算,只要得到庭州,名头什么的无所谓。如今看来,交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从毗罗可汗着急忙慌迎娶太康公主这一举动来说,光启可汗的死,阿跌氏一定脱不了干系。太康公主站在毗罗可汗这边,值得深思。
曹家九房很会做人,自打张照水诸人入住后,便没对外营业。郭清晏一行在此留宿,并不会拥挤。
“香姐姐,用晚膳了!”郭鸩提着食盒来到郭清晏房间。
郭清晏自沉思中缓神:“你小子一下午没见,跑去哪里了?”
郭鸩献宝似的拍拍食盒:“香姐姐快猜猜都有什么好吃的。”
郭清晏一看便知:“忙了一大下午,就为了一口吃食?”
郭鸩道:“阿鸩也想见识见识长安人都吃些什么。香姐姐念念不忘的御黄王母饭,还有过门香、仙人脔和贵妃红。今日时间太赶,做不出水晶龙凤糕。阿鸩定下了明日的菜式,斋楼自有人送过来。”
郭清晏看着眼前这道御黄王母饭:“我都快忘了它的味道了。”
郭鸩催促:“香姐姐快尝尝正宗不?”
晚间,张照水、慕容光、曹识齐聚。郭清晏琢磨了一下午,想通了其中关窍:“可是与绢马互市有关?”
曹识站起身:“主上英明。药罗葛氏仗着助大周平定藩镇叛乱之功,一直倨傲难驯。近年来的绢马互市,一直用劣马换取大周的上等绢布。大周不满日久,这才给了阿跌氏可乘之机。大跌氏一直主张与大周交好,执婿礼。”
“毗罗可汗此人呢?比之光启可汗如何?”郭清晏询问。
曹识道:“毗罗可汗本就是三朝重臣,在牙帐声誉极好。当年太康公主远嫁乌护,也是毗罗可汗一力促成,并且亲自迎亲。”看来,这位毗罗可汗曾经是太康公主的有力支持者。今日种种,皆是有迹可循。
张照水道:“太康公子曾与可敦叶公主密丽坦交好。光启可汗暴毙后不久,叶公主离奇身亡。此事颇有几分蹊跷。”
慕容光不明:“可敦叶公主是?”
曹识介绍说:“崇安可汗与柔嘉可敦之女。大宁郡王叛国后,因其在其中斡旋,大宁郡王一系才得意休养生息,退出大众视野。”
“大宁郡王身故后,乌护打压大宁郡王后嗣。叶公主与外祖家感情极好,其母柔嘉可敦又死的不明不白。如今仆固氏退出纷争,王姓易主,她也算得偿所愿。”郭清晏对叶公主,是惋惜又佩服
郭鸩没听明白:“密丽坦公主不是崇安可汗之女吗?怎么还称她为可敦?可敦不是可汗妻子的称呼吗?”
这就是重点了。“光启可汗几位后,除了按规矩迎娶是太康为主为可敦外,还迎娶了密丽坦公主为小可敦。所以,牙帐上下才称呼她为可敦叶公主。”
慕容光感同身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光启可汗可是踩着崇安可汗的尸体上位的。”
“药罗葛汗位纷争倾轧,颓势早现。就是不知这位毗罗可汗能否活到寿终正寝了!毗罗可汗年纪不小了吧?”郭清晏对乌护不太熟悉。
曹识赶忙回答:“年过六旬,身体倒是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