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亲。”
郭清晏纠正:“本王请君入瓮,就算卧阑叶亲自领兵,也休想活着回恒逻斯。归根结底,没了乌护支持的卡尔鲁克,不是孤的对手。”
郭清晏说完,潇洒的走了。当天晚间接到消息,曼托坏了肠胃,要调理好长一段时间。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专挑羊肉不可呢!
昭苏城,郭清晏正在处理敦煌送来的公务。没办法,紧急重要、人事任免什么的,都要亲自过目。
游牧于肃州、甘州的乌护部落发生叛乱,已经威胁到瓜州的安全。郭鸩火急火燎赶往晋昌,耿义武又在青河坐镇。都护府大事小情都要郭清晏亲自操心。
“储君,素叶水城急报。”
郭清晏快速抬起头,握紧拳头稳定住心神,语气平缓道:“呈上来。”
星夙快速呈上急报。“谋落阙什确实是条汉子,竟还能绝地反击。传令仆固多弥,派人协助谋落部东迁!”
“谋落阙什开门献城,素叶水城重回都护府,恭喜储君。”
郭清晏实在是高兴:“确实是件喜事。可惜,并不能将卡尔鲁克赶尽杀绝,终究是后患。”
星夙宽慰她:“草原部族此消彼长,卡尔鲁克三去其一,士气大减。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郭清晏只能说:“但愿如此。素叶水城乃边防要冲,谁当这个指挥使最合适?”
星夙到武威不足月余:“储君恕罪,臣弟不知。”
郭清晏也拿不定主意:“还是让仆固多弥推荐一个。老天爷怎么不多赐几个仆固多弥给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郭清晏本打算素叶水城事毕,即刻赶回敦煌。谁成想接到恒逻斯送来的议和书,请西境之主前往阿史不来城议和。卡尔鲁克汗王炽俟卧阑叶愿臣服效忠大周武威郡王,漠西草原上真正的神之后裔。
当卡尔鲁克意识到在嘉良夷与乌护的双重压迫下,无法在西境立足。于是在炽俟部的率领下西迁。随着炽俟部在恒逻斯站稳脚跟,才有卧阑叶一统三部,再次东进卷土重来。
郭清晏承认,是自己小看炽俟卧阑叶了。此人真是搅弄风云的好手。这哪里是称臣的议和书,这分明就是铺陈好的陷阱,静待猎物自愿跳下!
看那一句句写的,臣服效忠大周武威郡王,不知道武威同坚昆互为盟友,郡王本人是坚昆王储吗?这般清浅的离间,真的管用吗?答案是非常管用。
跨过第一道陷阱,勇猛善战的卡尔鲁克人臣服武威,漠西实力大增。乌护王庭坐得住吗?中原朝廷坐得住吗?届时纷争战乱一起,卡尔鲁克绝对第一个捅刀子。
议和称臣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郭清晏压根没办法拒绝。所以即便知道卧阑叶心怀鬼胎,郭清晏依旧打算如约前往。没有办法,她实在太想看到炽俟卧阑叶跪在脚边,低头服小的样子。
素叶水城,仆固多弥急匆匆跟在郭清晏身后:“烦请王爷三思!”
郭清晏转回身问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孤不亲身赴会,我武威还怎么在西域立足?”
仆固多弥有他的考量:“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炽俟部深耕素叶水两岸数十年,阿史不来城完全在其掌控之中,王爷单刀赴会,实在是最危险不过。”
郭清晏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孤若不去,炽俟卧阑叶便有了反悔叛乱的理由。孤夺回素叶水城不是为了争口气,而是为了我武威能长久的在西境甚至整个西域立足。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仆固多弥还是那句话:“炽俟卧阑叶不可信,卡尔鲁克不可信!”
郭清晏问他:“苏纳许那边如何了?可有派兵前去接应?”
仆固多弥强调:“武威军可以没有臣下,可以没有晋宁君、晋昌君,但是不能没有王爷。还请王爷以武威为重。我们是大周子民,不能生生世世困在西境,永无回家之望!”
家!哪里还有家!山河飘零、苟延残喘的大周江山吗?
郭清晏同样固执:“可孤要保护武威的每一个百姓。无论东归之路打开与否,孤都要他们安居乐业,和乐美满。孤若惧怕,武威哪还有脊梁可言?像玄宗爷那般,撇下国都逃向马嵬驿吗?孤宁可战死!”
仆固多弥别无办法:“臣请随驾。”
郭清晏问他:“你走了,素叶水城怎么办?难道让孤失去最后的驰援吗?”
仆固多弥早就想好了:“谋落苏纳许有勇有谋,招降谋落遗部立有大功。可为素叶观察使,为王爷镇守西域。”
郭清晏问他:“此去阿史不来城,带多少人合适?”
仆固多弥建议说:“轻骑重甲,千人足以。有一人,王爷可以重用。”
郭清晏猜到了:“谋落曼托。此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兼又熟悉炽俟王庭,确实是个好人选。西去阿史不来城的沿线布防就交给你了。真有个万一,炽俟卧阑叶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