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军规严苛,那马副将的儿子马文岩就是前车之鉴,因个人作风问题被打了三十大板不说,还被革了职。
魏宴安不再看向这几人,只是对着魏宣吩咐道:“按军法处置,各五十军棍。抗得住的,便当长了个记性。”
至于那受不住的,也只能怨自己了。
打仗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参军就得有这个觉悟。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魏宴安深知要是培养出一群目无法纪,骄傲自满的士兵,这军队是迟早要玩完的。
魏宣垂首,领命而去了。他估摸着主上的意思,是要敲山震虎,威慑其他将士。
所以这顿刑罚那是没有半点放水,五十军棍打下来,有两个便断了气。另外三人也只剩半口气了,瞧着奄奄一息的模样。
魏宣瞅了他们一眼,扬声说道:“算你们能耐,以后还敢违纪,可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夏日炎炎,谢姮也没了出门的兴致。正修剪着花枝的时候,就见白管家进来禀报说:“夫人,沈家大郎君来访。”
谢姮打量了一番盆景,放下了剪刀,神情疑惑:“怎生如此突然?”
也没见他递个拜帖什么的,好歹让人有个准备。
白管家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他说是来登门致歉的,想来求见夫人一面。”
谢姮眼睛微转,若有所思地问道:“白叔,沈家大郎君是沈令容的亲哥哥吗?”
所以这才大老远地跑来捞人。
白管家摇了摇头:“非也,沈家大郎君是先夫人所出,沈二娘子是如今的继夫人所出,她上面还有一个嫡姐。至于他为什么会亲自来,这老奴也不大清楚。”
谢姮便点了点头,眼睛弯了弯:“这就有意思了。”
接着让白管家将人请去了会客厅。
等谢姮到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穿云锦圆领袍的男子,正坐在位置上喝着茶。
他见了谢姮,便起身拱手行礼,嗓音格外清冷:“淮胥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谢姮微微抬了抬手,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好歹也是一家人。”
沈淮胥疏离的眼眸也缓了几分,声音却依然清冷:“淮胥此次前来,是代令容向表嫂致歉的。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实在是对不住表嫂。”
谢姮倒是神色自若,她抚了抚鬓发:“这怎么能算是你的过错?只是说起令容,她意图谋害伯邑,这犯下的事着实不小。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便将人移送官府了。”
沈淮胥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表嫂所言甚是,她的确应该受些教训才对。”
沈淮胥琉璃般的眸子中很好地隐藏住了几分厌恶,要不是那个所谓的父亲命他来接沈令容回去,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想到此处,沈淮胥神色微顿,随即清冷的容颜带上了几分歉意:“对了,家父对此事也十分过意不去。这是我带来的赔罪礼,还请表嫂务必收下。”
谢姮抬眸望了过去,是一尊百宝嵌珐琅彩花瓶,应是采用的百宝嵌工艺,镶嵌了各类名贵宝石,贝母螺钿等。
瞧着倒是流光溢彩,工艺精湛,应是难寻之物。可这样的东西,谢姮从来不缺。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抿了口茶叹道:“想来令容在狱中肯定是受了不少苦,我这心里也是不忍。”
得了这句准话,沈淮胥的心便彻底放下了,他就怕谢姮不肯松嘴放人:“多谢表嫂,淮胥保证,此番回去后,沈家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谢姮眨了眨眼,笑着点了点头。
沈淮胥也跟着喝了口茶,视线往外望了望,便开口说道:“如此,我也不多打扰了,还请表嫂代我向表兄问个好。”
谢姮微微抬眉,挽留着说道:“这么着急吗?何不吃了饭再走?”
沈淮胥摆了摆手:“不麻烦表嫂了,淮胥还有要事在身,得尽快赶回江南。”
等人走远了,冬堇才开口,撇撇嘴道:“这道歉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嘛,就这么拿个花瓶打发我们。”
秋鹭倒是客观评价了一番:“沈家本就不算是有底蕴的家族,想来这花瓶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寻到的。”
谢姮看着那尊花瓶,笑了笑:“花瓶也不错。春插牡丹,秋插海棠。只可惜,得有这个闲情逸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