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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2 / 2)

只听从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冷落新娶的夫人?”

谢姮听这戏谑的语气,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蓦地,一只大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清冽的松柏香袭来,魏宴安形状好看的薄唇便覆上了红唇,还暧昧地轻咬了一口。

一阵让人脸红耳赤的动静过去,谢姮再也没了先前的士气,魏宴安也露出了掩藏不住的餍足神情。

他轻轻地掐了一把谢姮红润的脸颊,惹来美人的眼含湿气的怒瞪。

魏宴安不在意地笑笑:“夫人,我的眼睛又不是不好使。家有娇妻,何来精力再养什么外室。”

谢姮扯扯嘴角,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下去。

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和一个青楼女子,除了男女私情,还能有什么关系?

魏宴安见谢姮神情,便知她并不相信,也不多作辩解,只道:“没有将出征一事告诉夫人,我确有过错。但夫人嫁来魏府也快半年,可有主动关心过自家夫君?”

谢姮一时语塞,她是被宠惯了的。

在谢府人人都让着她。再加上谢家在世家中可谓一等大族,其他贵女也都捧着她。

可这夫妻之道,与亲情,人情都有所不同。

好在魏宴安也没想要一个答案。

他拿起佩剑向外走去,只意味不明地指指墙上的万壑松风图:“夫人责怪我有红粉知己,难道夫人就心无旁骛吗?”

谢姮不明所以,看着魏宴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谢姮看向那副文人画,脸色莫名,目光落在了落款处。电光火石间,她闪过了一个念头,小跑到门口,连声唤着冬堇。

本在昏昏欲睡的冬堇,就被这喊声惊醒,连忙答应了一声。

待她进了内屋,谢姮脸色凝重地问她:“冬堇,我先前画的那副画,你收好了吗?”

冬堇回想了一会,才记起来:“夫人,我收好了,放在库房里了。”

“那可真是怪事”谢姮喃喃道,眼神一动,又问道:“我拿给你之后,你直接就放到了库房去?”

冬堇便是心思粗浅,这时也觉察到不对了,吞吞吐吐道:“我,我当时去做什么事了,然后就放到外间,第二天才发到库房去的。”

那魏宴安定是瞧见了那副画。

冬堇见谢姮脸色不好,便也愧疚地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夫人,是我做错了吗?”

“算了”谢姮无力地摆摆手:“你明天去把那副画找出来烧了吧。”

这也不怪冬堇,她确实不知道里面画的是谁。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去为其他男人画像。

谢姮红唇轻抿,饶是她早已放下了对崔居澜的那点情意。

可现在却显得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魏宴安回到了书房,又开始练字。练字可以让他平心静气,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魏宴安的字正如其人,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收敛锋芒又不容小觑。

可今日,练字似乎也不能平复魏宴安翻涌的情绪了。

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火,这实属不该。

可她怎么能随意地就说出和离这样的话?

存在骨子里的占有欲不断叫嚣着,要将敢于挑战他底线的人儿锁起来。

关在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哪怕不见天日。

他竭力克制本能的欲望,不愿伤她分毫。

魏宴安放下毛笔,揉揉胀痛的额角。他本就不是一个解释的人,他擅长发布命令,其他人只需服从即可。

能对谢姮解释了那么多,算得上破例。其他的事,他也都能依谢姮。

但是和离,最好想都不要想。

在离魏家隔着一条街的府宅里,马大娘子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马夫人寄来的信。

她怀着孩子,月份也大,将近临盆了。白日里总是嗜睡,夜晚倒很精神。

她的表情从欢喜到漠然,只用了短短一瞬。马大娘子冷笑一声,她在奢望什么?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上面会有母亲关心的话语。

信上通篇都是让她想想办法,劝她父亲重视嫡子,还有让她夫君帮忙看看能不能走走门路。

马大娘子毫不犹豫地烧了这封信,看着火苗将信纸吞噬殆尽。

她可不是二妹,会任由母亲摆布,最后落个凄惨下场。

马夫人的爱是有条件的,她最爱的是对她有利的孩子。

平日里马夫人对她也算宠爱,但一涉及到马文岩,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这时,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温和的男声传来:“夫人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马大娘子望着丈夫,温柔地笑了,摇头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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