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喝粥,里面还有烧烤酒水,今天做活动,买两瓶啤酒还送一瓶呢,进去看看吧!”
嘴角大痣阿姨虽然做人做事不地道,嘴皮子功夫却很溜,不一会儿就赚了几十块钱提成。
被轻蔑笑了下,许年年不甘心地握紧双拳,喊是不敢喊,但也用正常的方式带回一桌客人,内心成就感促使她笑容满面。
再出门面对车水马龙,害怕还是会害怕,可勇敢地跨出那一步,有些事便不再困难。
周一客人不多,加上听说鹿角海滩在举行什么海洋节,有很多项目能免费体验,大多数人都去那里凑热闹了。
周沉靠着墙壁歇歇脚,侧目看见许年年带了一家三口进来,笑盈盈的安排位置,贴心询问需不需要免费茶水,以及转身背对人时,脸上变化极快的可爱小表情。
忍不住跟着牵动嘴角,淤青被扯得疼痛,他不甚在意,只是默默注视着。
点单板纸张消耗殆尽,周沉去柜台抽屉里拿新的夹上,无意间扫了眼记录拉客的本子。
客人消费多少的后面,有块空白是给服务员们写自己名字的,谁带的,等客人消费离开后,就能来这里记录上,这样好发提成。
今晚只有一桌消费正正一百二十,周沉记着是许年年带进来的一家三口,视线一扫,后面的名字竟然是杜梅,那个嘴角大痣阿姨。
神色一动,周沉拿起笔。
杜梅再次偷偷摸摸溜进店,得意地去拿本子,打算再把许年年的提成写成自己的。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不问清楚就傻干活,迟早吃大亏,自己这是在给她上课,免得她以后再遭殃。
心情飞扬,翻开一看,愕然发现自己的名字都被人涂改掉,后面成了许年年三个字。
“杀千刀的,谁干的啊?!”
“我干的,怎么了?”悄无声息出现在人身后,周沉双指夹起本子,把它从杜梅手里抽出来,单手重重合上。
“你有什么意见?”
“你为什么改我的名字?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拉客的单!”
“没为什么,我就是改你的,你敢把许年年的写成你的,我就能把你的都改成她的,你就是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
想骂,杜梅骂不出口,这周沉来的时间不长,年纪小小却吓人的很,尤其被他好似看死物盯着时,总觉得泛凉气,胸口喘不上气。
“你你你……”
你个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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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今天有拉这么多客人吗?我怎么记得没有这么多?”
大排档两点半结束营业,今天轮到周沉和许年年留下打扫卫生清理垃圾。
等差不多收拾完,检查各处电源,墙上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一天四十块的工钱,秦玉芬特地嘱咐了光头老板,不许给许年年,工钱她每周会找时间来拿,包括提成。
不过初次尝试揽客,许年年还在蛮好奇自己的成绩,从周沉嘴里得知有本子记录,她立刻兴冲冲来找。看见上面一顺溜好多自己的名字,颇为疑惑地问出声。
没人回应她,周沉坐在椅子上,累坏了,垂着头不小心睡着。
店里只留门口一盏灯,光线微弱,周沉睫毛和发丝阴影洒落,遮住半张脸,胸膛缓慢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许年年不再言语,揉揉眼睛,任由鱼贯而入的晚风送来片刻清凉。
大排档开在夜市街里,即便已是半夜,五光十色霓虹灯仍旧闪耀,铁皮车煎饼烤肠各种香味扑鼻,吸引很多人围着。
晚饭吃得很饱,但从下午四点忙活到现在,说不饿那肯定是假的。
回家做饭吃,一旦吵醒秦玉芬,不仅要挨骂还会说她饿死鬼投胎,睡前吃宵夜,不知道为家里节省开支。
“咕噜噜……”
许年年控制不住肚子叫唤,远眺街对面烤肠摊,不停咽口水也舍不得挪开视线,望梅止渴的功效稍起点作用。
“厨房有袋垃圾还没丢。”不知何时醒来的周沉道,“不能留到明天。”
“啊,那我去看看。”
拖地搬桌椅的粗重活周沉全包了,她之前只擦了擦桌子灰尘,于是自告奋勇起身。
并没有垃圾。许年年检查好几圈,连各种柜子都打开了,也没看见垃圾袋。
“奇怪。”
最后一盏灯不知何时熄灭,周沉坐在门槛上,背影模糊不清。
烤肠还是热的,闻到香味的同时,几乎能想象到翻转它滋滋冒油,买它的人返回定是用跑的。
接过竹签,许年年才想起不该拿,周沉家境差,蛋糕店大排档,总在打工,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钱,自己怎么可以还占他便宜。
“你吃吧,我不饿。”
对于许年年重新递回来的烤肠,周沉仿佛提不起兴趣,看都不看一眼,他的肚子却也不合时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