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面包盒饭水果,虽然都不是现做的,但坐在床铺上吃饭和坐在餐车座位上吃饭的感觉差别还是蛮大的。
在温暖的车内不来杯冰冰凉凉的果汁汽水冷饮,都对不起暖乎的身体。
许年年洗个手的功夫东西都点好了,先上的饮品,她望着面前加冰西瓜汁犯了愁。
一只手倏然将西瓜汁整杯端走,傅嘉豪在几人疑惑目光中露齿一笑,解释道:“年年来那个了吧,不能喝冰的。”
徐浪跟个二百五似的,还追问那个是哪个,遭到倪虹惯性拍后脑勺。
倪虹左瞥瞥右看看,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还有就是傅嘉豪才来几个小时,他怎么知道许年年来月经了。
有这个疑问的不止她一人,没等有人问,傅嘉豪自己先说:“我看年年吃花生的时候把红皮扒掉了,还怕冷有时候会揉肚子,一直接热开水喝,想着应该是来那个,我没猜错吧?”
在异性面前说这些,许年年不太能适应做到轻描淡写,扯嘴角点点头。
一杯热乎乎的牛奶放在原本西瓜汁的位置上,傅嘉豪邀功一般,双手撑桌,笑盈盈望着许年年,她只得开口道:“谢谢。”
对方立即很满意地笑了。
傅嘉豪很高兴,这顿饭所有人却吃的很沉默,周沉脸色谈不上黑但真的不好。
许年年不适应傅嘉豪的盛情难却,不停给夹肉菜行为,借口不舒服要躺着休息,匆匆扒拉几口回去了。
怎么说呢,很怪,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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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赶车累着了,今晚所有人睡的都很早,乘警举着手电筒在探查有无犯罪行为,白光不小心晃到许年年眼睛,她醒来。
长在南方的花不适应北方的苦寒。
之前冻一冻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感冒发烧也是两天就好了,如今才知代价不是不来,是挑准时机来波最折磨人的。
肚子里一下一下坠着疼,许年年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呼吸才能让她缓解一二。
维持一个姿势好半天不能动弹,但又怕漏在被单上被看见很尴尬,只能忍着疼痛,二十分钟她都跑了三趟厕所。
与其说发烧时候难受,许年年认为来月经时候那种细细绵绵能持续几个小时的疼痛更让人难以接受。
保温杯里水喝完,许年年虚浮脚步扶墙要往外面走去打水。
低着不看路,半路撞上周沉。
“别别别,你……你先别碰我……”
不过轻微的摇晃身体,许年年就感觉肚子要撕裂开了似的,连忙制止周沉想扶她一把的二次伤害举动。
车厢内唯余边缘一点聊胜于无的白灯管散发暗淡光芒,许年年接过周沉递来的水壶,闻到里面有甜味,问:“这什么啊?”
“红糖水。”
黑暗中缓缓传来这么一句,而后空气沉默了好久,过隧道时颠簸两下方才打破。
“哪儿来的红糖啊?”
记得来回时都没人带红糖,徐浪倒是带了不少红薯干。
“问人买的……”
车上虽男男女女都有,但也不是人人出门都带红糖,许年年都能想到周沉挨个礼貌询问有没有红糖能不能卖他一点的场景。
难怪饭后消失了快一个小时,他怕是走了好几个车厢才买到的吧。
恐怕人还问了他为什么要买红糖,他据实答了,所以现在语气里藏了些不好意思。
迷彩水壶不隔热,许年年握了一阵指尖变烫,喝了一口,暖意顺着食管流向四肢百骸,原先觉得难熬的时刻此时竟变得不再重要。
“对不起。”
给许年年保温杯接开水,周沉背身,哑了嗓音忽然道。
“什么?”不理解,好端端怎么道歉。
“我没记住你来那个的日子。”
许年年:“……”
“我以后不会再忘了,我会记住的。”
周沉表情太认真严肃了,许年年根本没法骗自己他是在开玩笑。
没反应,周沉又要强调:“你放心,我保证……”
还没说完,许年年冲上来把他按靠墙,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继续吐字。
浑身血液往上涌,现在手脚不冰凉发麻了,好嘛,许年年感觉要热死了。
脸红的不像话,耳根一阵阵发烫,许年年咬着后槽牙轻声道:“你记这个干什么呀……你还说这么大声……”
明知周围没人,仍旧要紧张兮兮左顾右盼一番,周沉见她害羞模样,眉眼弯了。
受不了这种氛围,扶墙也得快速溜走,周沉回去时,她已经侧身躺下了,定没睡着,装睡却很有一套。
那杯红糖水被喝个精光。
许年年肚子舒坦,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