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可以留着给许年年玩。
一个小爱心插牌在店里能买到二十一根,上面也就写几个字,往蛋糕中间一插完事。
平日里买块便宜肉都舍不得的周沉,掏钱时毫不犹豫,且觉得特别值得。
现在一切都烂坨在一起,他蹲下身,尽管已经非常认真想让蛋糕恢复原样,可事实却是除了沾了满手奶油,什么都改变不了。
周沉在那蹲了很久很久,安静到旁人路过差点踢到他,具体想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某些话分明已经到嗓子眼,如今却硬生生地咽下,一树桃花化作刀片,划伤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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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年想送别周沉,从怀江飞往京都的飞机早在二十分钟前出发了,可她真的尽力了,由于秦玉芬的耽误,仍旧没赶上。
被关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压抑了整个假期的精神终于崩溃了,许年年被倪虹抱着,坐在候机室冰凉的瓷地板砖上号啕大哭。
怀江和京都真的很远,远到第二天得知她哭了,周沉才得以有功夫打电话给倪虹,安抚了她近半个小时。
许年年问他生日那天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周沉只是轻笑笑。
“没事。”
“……”
秦玉芬把手机没收了,许年年只能借倪虹的手机和周沉联系。
虽说倪虹没说什么,甚至表示直接给她用都行,但许年年还是有意识尽量简短时间,早点把手机还她,以至于日升月落,高三上半学期快要圆满结束,她和周沉的联系越来越少。
不止是因为手机的缘故,许年年敏锐察觉到,周沉也没那么频繁联络她了。
并不是打电话不接或者说接电话后刻意转开话题想早点挂电话,只是主动联系的少了,似是想一点点的淡出许年年生活般。
上大学,真的有那么忙吗?
日子一天天地过,上课下课吃饭睡觉,走在前往食堂的大人流中,许年年时常会恍惚,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身边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那么生机勃勃,脸上洋溢着活跃,打打闹闹地从身旁掠过,满是青春的生命力。
许年年还没从自己是学妹的生活中脱离,她总还觉得自己还是高一高二的学生,随意一扭头,还能看见周沉徐浪于伟他们。
还一起手牵着手,跌跌撞撞往食堂跑去。
一个错眼,他们的身影消失,任凭许年年怎么拨开人群寻找,也再也找不到。
她只是,恋旧,且难以适应新的开始。
心中无感情,学习自然神。
这句由怀江学子改编的名言,非常能体现许年年现在的状态。
失去色彩的生活,除了短暂和倪虹说笑外,只剩下学习。
许年年想考的大学在渝北大学旁边,走路仅十几分钟就能到,也是徐浪和于伟现在呆的学校。
分数线不低,需要努力再努力。
一根皮筋蹦的时间太长,在某个瞬间悄然断裂,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寒假过年,高三有五天的假期,许年年期盼着周沉打来电话说要回来。
可电话是打来了,周沉却说他今年过年不回来了,要留在渝北。
“年年,多吃饭,你都瘦了。”
最近流行视频通话,让许年年得以见到久未见面的周沉,她扯起嘴角笑笑,“我天天大鱼大肉怎么会瘦,反倒是周同学你,看起来好像轻减不少,是不是京都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所以,你不能回来吗?哪怕回来的这些天,我天天下厨做菜我也愿意啊。
心里的话属于心,许年年没有说出口。
从学校回家那天,只五天的假连行李箱都不用拿,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生疼,穿再多还是觉得身上泛凉。
好笑的是日光正好,艳阳高照却一点暖意都倾泻不到人间。
站在斑马线前,红灯转绿,等待的人们均来来往往,许年年却昂首望着不刺目的太阳,片刻后扭头,朝北面远眺。
呼吸间白气悠悠飘扬,让人不禁想起蒿山的新年之旅。
伸出手接住枯树枝上最后飘落下来的一片黄树叶,许年年静静在那站了许久,置于角落满灰尘的小猪存钱罐被敲碎了。
一块两块,凑成了一张机票。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由怀江飞往京都的CA9119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带好随身行李物品,依次排队登记,谢谢。”
滚轮摩擦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拢了拢脖颈处白色围巾,棉袄内里不再紧绷的白色毛衣露出一点边角,许年年每一步都走得轻快。
周同学,这几天天很蓝,阳光很灿烂。
我想你那里应该也是这样的吧,不太清楚,就想去看看。
可能是最近风太大了,吹得我脑子不清醒才会做此决定。也可能是我没去过京都,实在太想去玩玩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