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去蛋糕店拿了定做的草莓蛋糕,周沉临出门前还特地打扮了一番。
许年年曾说喜欢他在优秀学生代表演讲时白衬衫黑裤子的那种搭配。
为了今天,周沉专门买了新的,而且让店员熨烫平整,只愿许年年能眼前一亮。
阳光虽好,但怀江天气多变,哪怕只隔了半小时就开始刮台风下大暴雨也是寻常事,所以周沉打算早点接许年年出来,免得过会弄湿了衣物不舒坦。
许年年这几天一直没回消息,本以为她手机坏了,抱着试试看心态打电话,没承想居然能接通,只是电话那头声音闷闷的。
望着大铁门里身影,周沉措好词,预备着等下许年年下来他问问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阿姨开门,周沉收回期待的目光,往旁边挪了点,不挡住人离开的道路。
不曾想这阿姨非但不走,还径直来到他面前,上下扫视打量着他。
“周沉?”秦玉芬很不客气地问。
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猜测,周沉礼貌点头,“是的,您是?”
“前两天你来面包店订蛋糕,还是我接待你的,这就忘了?”
周沉:“阿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眼前的秦玉芬究竟和许年年有没有关系,还是只是单纯在面包店有过一面之缘,恰好遇见,跑来打声招呼。
疑问没能持续很久,秦玉芬很快给他做出解答,她把单边头发挽到耳后,双手抱肘,没好气地笑一下,“有什么事?我是许年年的妈妈,你说我有什么事?”
“你跟我女儿接触多久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你提个蛋糕就是要来给她过生日?”
一连串质问,秦玉芬的态度让周沉明白他并没有被认可,甚至被厌恶了。
他的沉默给了秦玉芬继续羞辱的机会,或许在秦玉芬眼里,看在周围人来人往的份上,没给周沉来两巴掌,已经是大仁大义。
“呵,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别说是想追我女儿,你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真以为穿个白衬衫黑裤子就能装有钱人家的少爷了?本质就在那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改掉,许年年那个脑子笨的看不出来,我可没那么好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除了能在外面吃软饭,屁用没有!”
“你以后……不,别以后,就从今天开始,你再也别在我女儿面前出现,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许是周沉一直没说话没反驳,只很安静的低头看地板,秦玉芬觉得可以稍稍收些,免得累了自己还被记恨。
逐渐从愤慨转变为语重心长,伸手轻拍了拍周沉肩膀,没碰到两下收回,道:
“她不懂事,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许年年以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就算她今天喜欢你,沉迷在你身上,那等到以后她遇见更好的人呢?”
“再者说了,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那你应该为她好,你和她般不般配,你心里其实知道的,对吗?你不能阻止她有比你更好的选择啊,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念叨了许久,秦玉芬认为已经差不多了,便挥挥手打发周沉离开,转身要开门上楼。
一言不发的周沉突然动了,他追上来,隐忍着情绪,沙哑嗓子恳求道:“我……我答应要给她过生日,现在没法实现,那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蛋糕带上去,这样她心里也好受点。”
周沉比秦玉芬高很多,折腰低头态度诚恳,姿态不能放到更低了。
秦玉芬却瞬间皱了眉,重重拍开他的手,透明盒子左摇右晃,若不是他攥紧了丝带,只怕此刻蛋糕肯定连盖带底掉下,摔个不成形。
“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我和你说了半天感情是喂狗了?真的非要逼我去你家里人那里闹,让你难堪你才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步?”
“蛋糕什么蛋糕?许年年是我女儿,她要是要吃蛋糕我会买,还轮不到你个外头混的野小子来命令要求我帮忙!”
眼珠一转,秦玉芬忽得抢过蛋糕盒子,“行,要我帮忙带上去是吧,可以。”
她转身进了大铁门,怒气冲冲走到二楼楼梯窗口,用力将蛋糕盒子从防盗栏间隙里塞出,一甩,任由盒子摔落在周沉面前。
秦玉芬居高临下道:“我带上楼了,可惜你的蛋糕和你的人一样,上不去,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烂在地里!”
甩头迈步,徒留周沉刚升腾起希冀的心,重重砸进水泥板,和那稀烂的蛋糕一样,已经看不出原本漂亮模样。
草莓蛋糕用的动物奶油,虽然不会很腻,但周沉仍旧叮嘱让不要弄太多,许年年不喜欢太多奶油。
彩色细长的蜡烛十五一包,一包只有五根,周沉眼都不眨买了五包,除去到时候等待被吹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