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两万五,虽然不算很多,但我想黄老师这么正义感十足的人,一定很乐意帮助我这种求学上进的好学生,对吗?”
虽然不是很多这几个字一说出口,倪虹不知人间疾苦富家千金的形象便坐实。
黄文勇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对着手机屏幕那头连连点头,嘴上却表示,“我考虑考虑的,哎呀,啧,考虑考虑。”
他非要撑一波面子的下场,便是在大排档干活时,被一个大高个故意找事,挨了老板一通怒骂不说,还要赔砸碎的碗碟钱。
回去路上,又被套了麻袋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嗷嗷叫,却不知得罪了谁。
煎熬了几天,等再度接到倪虹劝说做辅导老师电话后,想也没想立刻答应。
然后态度很嚣张地去了趟大排档,辞工,把点菜本摔老板脸上,对每一个欺负过他的员工横眉竖眼,吐口水到人鞋面。
气得老板直扬言咒他,“你去死吧你!我告诉你,就你这个破德行!你就是哪天死大马路上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黄文勇不当回事,还哼着调调。
做辅导,倪虹看似在认真听,不时点头,实则总用手去碰黄文勇,肌肤触碰。
不恶心吗?当然恶心。
但一想到他后面的下场,倪虹便如沐春风,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
茶杯烫手,丢在桌上倾倒,水流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抽呼轻轻吸气,身子往黄文勇那处靠,“好疼啊。”
美色当前,黄文勇再也按捺不住,握住倪虹的手,吹气,“不疼不疼哦。”
反握,“黄老师,你的手好大好宽,好有安全感的样子。”
“我从小父母就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现在都在了国外,也不管我,从小我就希望有这么一双手握着我,给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我一直都觉得,男人年纪小的不懂事,只有像黄老师这样的,才能更好地保护我。”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情深意长。
让黄文勇如何不心潮澎湃,激动的嘴角根本控制不住往上扬。
财色双收,是无数底层男性的终极幻想。
所谓幻想,就是明知不可能,却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自以为魅力无限,被好日子眷顾。
殊不知,能实现的幻想,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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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总爱管着自己的母亲吵了架,黄阳心里不舒服,又受倪虹嘱托,于是没回学校宿舍,跑来城中村找黄文勇。
却发现黄文勇剪了头发,刮了胡子,把整个人都打理得很精神。
正试穿着一套深灰色西服,对着一面全身镜照来照去。
近大半个月天天吃鱼吃肉,黄文勇有了当年被女学生们讨论甚至偷偷爱慕的影子。
想到倪虹休息时候刷视频,停留在西装革履男那儿很久,黄文勇就觉得,她肯定喜欢这一款的。
“爸?你干嘛呢?”
出狱后一直不修边幅的父亲,突然改头换面,黄阳还真不适应。
“我这样怎么样?行吗?好看吗?有没有比你那些男同学们帅?”
“额……嗯。”为了不打击黄文勇自信,黄阳昧着良心点头,其实心里有在吐槽。
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问和二十出头的男同学比有没有更胜一筹。
“爸,你认识什么阿姨了吗?”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解释现在的奇怪行为。
黄文勇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是阿姨?”
“不然呢?”好笑一笑,黄阳在桌角找到倪虹说落在这里的笔记本,“你找阿姨我不阻拦,但是下回我来,你得带给我看。”
“不是阿姨,你也见过了。”
黄文勇把系着的领带解开,见黄阳皱眉啊了一声,才察觉现在摊牌为时过早。
遇见倪虹后,她总是把自己捧在一个很高很厉害的位置,导致最近说话有点不过脑子,膨胀得飘起来。
于是随口敷衍,“不用你管,对,明天喊念……诗念念来家里一趟。”
“干什么?明天周末,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少补一天不行吗?”
“让你传话你就传!反正你也得给她送本子不是?哪有那么屁话!”
遭了一顿说的黄阳被赶出来,大晚上往快要关门的大学宿舍赶,血液上涌呼吸急促。
躁意也随之而来。
从前黄文勇跟他说话一直亲密客气,甚至隐隐有讨好,只因自己常把生活费分些过去。
现在黄文勇不需要自己给钱,在诗念念那儿挣到钱了,就开始给自己甩脸子,简直跟原形毕露了一样。
落差不由让黄阳心生不满,狐疑升腾,暗自嘀咕:“穿成那样还不是给哪个阿姨,奔五十的人了,那……还是给谁看的?”
给倪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