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倪虹道:“我和同学在外面玩,不在宿舍,先放你那里,我明天再拿。”
这是信任的表现,黄阳没有拒绝的道理,“我爸喊你明天去一趟,你们约着明天补习了吗?该休息就休息,别太累坏了身子。”
“啊?黄老师,他喊我过去吗?”倪虹语气很震惊,竟隐隐有点害怕的意味,“那我……好吧……”
不给黄阳询问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黄阳握着手机久久出神。
“念念刚刚是在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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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末尾,粉月季染柔软布料,两件套的裙装在街上已经成为主流。
下午天色阴着,却似干涸久久不落。
倪虹来了,进屋站定,背对听着黄文勇火急火燎关门的动静。
装作对黄文勇西服很钟爱的表情,过了一两分钟后,她主动坐到单人床边,并拍拍床沿,示意黄文勇一起。
眼睛即刻就亮了,黄文勇挨近倪虹坐,一副要亲她的架势。
倪虹躲开,在他耳畔轻声:“别急嘛,你都不跟人家讲讲,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我会难过的。”
缱绻的气音扑到耳垂上,黄文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当即大声表达心意。
拍着胸脯保证,“虽然我们年纪相差有点大,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不信我挖给你看!”
“念念啊,你是真的漂亮,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吃不下睡不着,魂牵梦绕的脑子里都是你,就想抱你!”
“你看你的手多小啊,又小又软的,一看就很需要一个宽厚的臂膀庇佑你!”
“来,让我亲亲你,黄老师疼你哦!”
再度要动手动脚,倪虹眼神勾着,嘴上却大喊:“别!你别这样!”
黄文勇只当是情趣的欲擒故纵,笑得更加猖狂,“来吧你!”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跟一路到偷听完自以为了解事情全程脉络的黄阳脸色青白交加。
一把拽住黄文勇的衣领,重重一拳落下,直接把人打倒趴在地上。
“你个老东西!你真不是个玩意!”
“我一直以为是妈胡说,妈不想我和你过多接触才那样骂你,原来你真是一个禽兽!自己多大年纪了不知道吗?你居然……”
这一拳够狠,力道一点都没收,黄文勇吐出一口血沫,目光触及到黄阳身后倪虹担忧望向他的眼神,顿感未来有人打理,自信昂头道:“你小子自己没本事,人姑娘是单身,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找来当后妈?”
“我……我!”黄阳被父亲理直气壮且恬不知耻的话,气得快要吐血。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下一秒缠斗打了起来,咒骂羞辱连天。
没功夫被搭理的倪虹捂着脸快步跑了出去,过了拐角慢下脚步,拍拍肩膀,用纸巾一根一根擦干净指头。
她没走远,接过于伟递来的水,边仰头喝边微微勾唇。
吵得动静大,打得也鸡飞狗跳,引来邻居们围观,好。
这时候越口不择言,下手越狠,未来就越不可能再有往来。
“于伟,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一直守在门外怕发生意外的于伟皱着的眉宇从未放松,他道:“想什么?”
倪虹眼底焕发出光彩,“我在想,年年看得到,她一定会很高兴,看见畜牲众叛亲离,被自己亲儿子揍得牙齿都打掉。”
“其实杀了他,一刀就好,可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地就死了呢?”
“我们的第一步,就快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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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黄阳甚至说出:“以后我再来找你,在外面街上碰见多看你一眼,我出门被车撞死,下雨被雷劈死,吃饭被饭噎死,喝水被水呛死,我死无全尸,我死不瞑目!”
这么再也无法更改反悔收场的话,可见是真的恶心透了黄文勇。
打到浑身脱力,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黄文勇比较严重一点,毕竟他上了岁数,力气与精力反应力不能和处于旭日朝阳的年轻人比。
手又没有劲儿,想挣扎都挣扎不开。
夜幕降临,拖着疲惫的步伐到小卖部买烟,看店的老板娘今天不嗑瓜子,吃花生。
见黄文勇过来,拍拍手上尘土,“哎哟,这是怎么了呢?”
“下午就听人说,你和你儿子打起来啦?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来包烟!”十块钱拍在柜台上。
老板娘收了钱回身去拿烟,嘴里仍旧闲不下来,“你们不父子吗?你以前在农村种田辛辛苦苦供他上学把手干废了,现在又来供他上大学,还得攒父母医药费,怎么就没话说了。”
“不过要我说啊,黄大哥你也少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