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问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姐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爸爸啊，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然呢？你是想让我跪下来痛哭吗？”晏清反问道。
晏以舟盯着她看，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这是你作为一个女儿应该说出的话吗？”走道的另一边，一位拄着手拐的人，对着晏清问道。
晏清还保持着坐在那边的动作，看向来人，笑着说：“大伯，真是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吗？”
“晏路，通知院方准备回家。”他没有理会晏清的问候，对着站在身后的人说道。
晏路点头，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人后离开。
空旷的医院走道中，只剩下他们三个真正晏家人，晏向笛腿脚不便，拄着手拐慢慢走到病房门口，空着的那只后握着门把手，“你不准备进来吗？”
这句话显然是问还坐在那边的晏清。
晏清摇头，脸上丝毫不见悲伤，“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请便！”
“你！”对方被她样子气的不清，握着手拐的手颤抖着，很快被走过来的人握住，“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带二叔回家。”
医院那边安排好后，他们很快离开来到晏家。
晏家客厅。
晏清坐在沙发上，看着前前后后忙碌的人，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后，起身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忍了一晚上的晏向笛用手拐敲了敲地面，“坐下！”
“大伯，我真的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比你父亲去世还重要？”
晏清就在等他这句话，“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未必。”
“他是你父亲啊！”
“不用重复，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更知道在四年前我妈离开的那个晚上，是我一个人守在医院，是我一个人送完她最后一程，那个时候我可没有强制你们来陪着，你们现在又有什么脸，来要求我？”
“哦……还是说你想要我把当年的事情全部推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出对与错？还是说……”
“晏清，够了！”站在楼梯上的晏路厉声制止道。
晏清抬眼看他一眼，眼中的嘲笑加浓，“知道我等这一刻等的多辛苦吗？”从沙发上站起身，环视着这个自己曾经生活的熟悉地方，布局还是那个但是入眼却是无比的陌生。
拿起一个收藏摆件看了看，“真俗！”是她的评价。
摆件很快被从楼梯上走过来的人拿下，看着他小心放回原位的动作，晏清拍着手说：“你也挺俗的！”
评价过后，她顿时觉得很无聊，拿过放在一旁的包包准备离开，“既然不想我说出来，那就和我保持距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互不干涉，可以吗？”
“他之前是犯了错，但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最后一程你真的不陪陪他吗？”
“我妈离开的时候他在哪里？背叛的人永远不值得被原谅！”
晏家门外，蔺致白上前接住她下滑的身子，弯腰把她抱起来来到车内，系上安全带后，他坐到驾驶座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颤抖。
在回临清水苑的路上，车子驶过市中心，来到郊区路段时路段上的车流明显减少，晏清侧着脸贴在车窗上。
蔺致白看她一眼后，在路边找了一个临时停车位置，车子停稳后解下身上的安全带，抬手越过中控位置握住她的。
“如果现在不想回去，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询问的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转过身来看着他，晏清问：“去哪里？”
明白她的想法后，蔺致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回：“先保密。”
两人望着彼此看了好一会后，蔺致白松开她的手重新启动车子，在路口转了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晏清在车上醒来，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驾驶座上空着，取下盖在身上的外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接近深夜，气温又些低，她打了一个冷颤。
还未关上的车门处传来声音，蔺致白弯着腰从座位上拿起那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我们进去。”说完，牵过她的手，向里面走去。
晏清没有问这是什么地方，脚下迈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用指纹打开的门，看着进门后映入眼中的景色，看着院中各种装饰绿植，还有那个摆在中间位置上的奇石。
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她之前提起过的。
在奇石前停住脚步，晏清看了好久，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站在她身边一直注视着她的蔺致白什么知道。
“你还记得？”
“从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