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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2 / 2)

妻共处一室有何不可,再说了在府里的时候,两位主子不也是同床共枕。”

织雪还想说什么,可突然商陆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外头。

沈念慈沐浴出来看着冷清空荡的厢房,疑惑道:“织雪呢?还有商陆怎得都不见了。”

顾砚缄默,低头捧着书瞧一点也不为所动。

沈念慈见怪不怪,她瞥了眼案几旁摆好的膏药,倏地想起他好似还未泡药浴。

她踱步绕回净房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摆到地上又取了素日药浴要用的药,放入水中化开,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你……”顾砚剑眉轻蹙,盯着她欲言又止。

常年的药浴令他身上药味浓久不散,弥漫着清苦的滋味,就如同他此刻跌入谷底的心情。

他厌烦这些药,明知道即便敷了药他的腿也不可能恢复到往日的样子,却还是得装模作样的天天敷用。

沈念慈低着头绞干帕子,擦拭他伤腿上的伤疤,再用指腹抹了点冰冷的膏药,缓慢轻柔地抹到他满是伤疤的右腿,连日来的照顾她大抵清楚他哪条腿伤的最重。

其实坠马受的伤轻则是伤筋断骨,重则是整条腿都会废掉再无好转的可能,万幸顾砚是有着佛祖庇佑的那人,腿虽然伤势有些严重,却也断没有到回天乏术的地步。

顾砚平日里敷药都是由商陆来做,他又是粗旷的男人难免没有那么细心,还记得他苏醒那段日子,每日躺在床榻上像个没用的废人。

沈念慈手脚很快,没多久便敷完了药,端起沉重的铜盆她又匆匆的离开,须臾又去而复返。

她抬袖拂了额间沁出的细汗,蹲下身继续捏男人的腿。

顾砚低眸觑着她白皙的小脸,沉吟道:“就寝吧。”

沈念慈诧异地抬起头,“可是,这不是每日都要做的吗。”

顾砚眼底浮起淡淡的愠色,“以后都不用了。”

烛火摇曳灯照亮男人的侧脸,而掩藏在暗处的脸阴鸷又冰冷。

沈念慈羽睫轻颤,听着他不容置喙的语气,她悻然起身铺开熏过檀香的被褥,“二少爷,安置吧。”

她转身走到软榻旁躺了上去枕着藕臂,她气恼地闭上眼,也没有吹灭烛灯。

顾砚哪里晓得自己得罪了她,只是觉得奇怪,哪怕往日没有同床共枕,但她都会躺在床沿,虽分得泾渭分明,可到底看着像一对夫妻。

实在想不明白,他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视线往那边一瞥,却只看得见她的单薄的背影。

是夜,寺庙寂然无声,偶有振翅夜飞的孤鸟趁着夜色赶路。

旭日慢慢东升,静安寺响起晨钟,大雄宝殿缭绕的香火也氤氲着雾气。

’咚、咚、咚、”

伴着从晨起就不曾停歇的木鱼敲打声,沈念慈勉强睁开眼睛,她揉了揉涣散的眼睛,哑着嗓道:“织雪,什么时辰了?”

织雪撩了青帷,“娘子再睡会吧,时辰还早。”

沈念慈刚睡醒倦意朦胧还浑身无力,软软的打了个哈欠,她随口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一早就被老夫人叫去了,说有要事跟他说。”

沈念慈瞬息驱散睡意,她翻身下榻,“我要梳洗。”

*

另一边厢房,顾老夫人端坐主位,厉声诘问:“你早知道这件事,却不与我说,阿砚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祖母气恼什么?”顾砚讥诮笑道:“您要我娶妻便娶妻,如今我承认了这个妻子,您又介怀起沈家做的腌臜事,祖母您这颗心偏的到底是你自己还是顾家?”

顾老夫人神色一僵,“阿砚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敢跟祖母顶嘴,别忘了顾家有的是男儿郎,祖母不缺你一个孙儿。”

顾砚淡漠的神色稍有缓和,他苦涩笑道:“若我不是长房嫡子,想来以我现在的样子,根本如不了您的眼。”

顾老夫人察觉到失言,眉心拧了起来,“祖母从未有过这种心思。”

她既悉心培养了他十余年,就认定他是顾家未来的家主。

顾砚尤是道:“在祖母眼里,顾家的清誉名望胜过府里任何一个人,即便孙儿当日死了,祖母也会另寻一个庶子袭承家业,孙儿如今左不过是个废人,倒不如拱手让了这嫡子的位子,依孙儿看,顾璘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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