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拥挤的人们此刻小的像只皮球，一个个圆润的脑袋皮球移动着。
她淡淡道：“随便。”
雪无旻笑了笑，问一旁的公羊：“公羊姑娘，可先尝尝烧饼。”
公羊嘴里已经流口水，但因为洛棉对雪无旻的态度不冷不热，她也有些不敢吃，只是摇摇头。
不一会儿，洛棉从窗前走了过来坐下，冷冷面对着雪无旻：“说吧。”
雪无旻从七八袋烧饼中找了一袋梅菜干的，拆开递给洛棉：“姑娘是要去调查那百婴胎和那千百只鬼坛，以及…向云山那些萤火幽光。”
百婴胎和那两魂六魄的鬼坛是在清河将雨林他们一起经历的，可向云山，他怎么会知道向云山？
洛棉突然眼神凌厉，“你一直跟我们去了向云山？”
她做鬼八百年，一直心里对“人”有极大的抵触，哪怕雪无旻与她们同生共死过，可人心是多变的，不可信。
雪无旻沉默了一下，随后又温和道：“洛姑娘，在下没有跟踪。是半路遇到了洛华仙府的修士们，他们引我去了向云山，并且那些萤火幽光都是残魄，想必是在幻境中城隍神庙下坑洞里摆成八卦阵的鬼坛的一部分。他们收了萤火幽光后，就来到了皇城，进了皇宫。”
“皇宫？”洛棉诧异道。
她皱了皱眉，难不成和宫里也有关系？
可洛华仙府虽然保佑着东圣金洲，可不会与任何的皇族私下有来往，要是有祈福上香之事，皇亲贵族包括皇帝都得去洛华山，徒步上那三千台阶登至洛华仙府。
怎么现在这规矩是破了吗？洛华仙府的门徒子弟都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事出反常，必定有鬼。
“皇宫守卫森严，我暂时进不去。但我猜姑娘一定会来的，果不其然，姑娘来了。”雪无旻道。
洛棉默不作声，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最坏的想法。
但她需要一一证实。
而这过程中，确实少不了……她朝雪无旻看了眼。
洛棉态度不似刚才那么冷漠，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好意思，误会公子了。”
“……”雪无旻有些不知所措，“不碍事不碍事。姑娘吃烧饼吗？”
洛棉从他手里接过了梅菜干烧饼，盯着看了许久，才拿了一个喂进了嘴里。
虽然鬼仿佛吃什么都会是死灰味儿，但因为在人界这三四个月来，为了裹腹，她和公羊几乎都是“生吃”，所以她好像能感觉到了味道。
公羊在一旁手里拿了好几个，“唔，太好吃了，这烧饼太好吃了。”
雪无旻去拉了叫小二的铃铛，铃铛刚响，门外就窜进来一个小二。
小二热情好客的说：“客官，要点什么菜吗？”
雪无旻说：“贵店的招牌菜都各来一份。”
“好嘞。”小二立马退去。
等菜上齐，洛棉和公羊吃的非常开心，因为这是她们做人做鬼这么久以来，吃的最好最美味的一顿。
就在他们吃的正香呢，门外悬梯上有人高声呼喊。
“新科状元进京了！”
这一嗓子，仿佛是喇叭，顿时整个望仙酒楼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趴在窗口去看，这国度大街上也拥满了人，有长长的队伍从东门口方向驶来，为首的是个骑马的红衣郎官。
只可惜，洛棉等人在望仙楼的第八层，往下望，除了圆圆的脑袋，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那状元郎的脑袋是红色的，极为鲜艳，若是此刻谁架着弓箭，闭眼都能射中。
就在洛棉和雪无旻张望的时候，身边一道绿影翻身而下，像利箭精准无误的冲着那颗红脑袋射去。
“……”
洛棉震惊了。
同她一起震惊的还有雪无旻。
刚刚下去的那是公羊，青鬼公羊跳窗而下，直奔状元郎。
“……”雪无旻道：“公羊姑娘该不会是把那状元郎认成了诗人吧？”
洛棉扶额，“极有可能。”
她同雪无旻讲过公羊与诗人的故事，可写那句“青鬼来试人，夜深弄灯影”的施肩吾早就死了，死在了五百年前。
就算投胎转世也不可能再认识公羊，五世轮回，早就忘的干干净净。
气质高雅的状元郎冲着街道两侧的百姓颔首微笑，亲和有加，一众少女为之倾倒。
突然，众人惊呼：“小心！”
状元郎还来不及反应，双手就接住了一个绿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