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了一些，“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是我多此一举，那便不打扰了。”秦暮只想快点离开，收起霓虹华彩就走。
“哼，这就怕了？”“郝虎”似乎已经懒得伪装，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威胁，“我能放你一马，别人可不一定。”
第二天船准备靠岸时，天刚擦亮，她已经等在了“郝虎”的房门前。秦暮本想等船靠岸就逃得远远的，但郝虎的话提醒了她，对于她而言，绿芜界危机四伏，跟着他未必是坏事。
“郝虎”似乎料到她会认怂，只瞟了她一眼说了句“跟上”便下了船。成功活过第一夜，秦暮的心情颇好，也就顺从地跟上了。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处偏远小镇，找了家客栈一连住了几日。几日相安无事，秦暮每天摸索佑安的使用方法，反复练习，以免再遇到船上那种情况时手足无措，只是悬着的心始终不敢真正放下。
对于“郝虎”的身份，秦暮有过一些猜想，仔细观他身形，是能发现这个冒牌货与正版的细微区别的。相较于勤奋用功，身体健硕的郝虎师兄，他相对瘦削些，也稍微高一些。试探他气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一个连气海都没有的人，是如何修仙的？抑或是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得让秦暮连他的气海都无法探测？后来，她索性不想了，凭她短浅的见识，不足以查清真相。
这日晨起，秦暮发现床头站着一个人，“郝虎”双手环胸，冷冷俯视着她。这几日她难得睡得香甜，半晌也没分清这是梦是真。
对峙了片刻，她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往他的手臂上戳了戳，却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他的力道相当大，她吃疼地大叫了声“哎哟”，才得以挣脱，顺势滚进床里头缩起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有了上次的经验，她明明每天睡前都会给周围上好符咒。
“走进来的，”“郝虎”疑惑地朝门口看了看，才发现地上的一堆灰烬，“嗯，还算警惕。”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你那一身修为就是用来一大清早闯到女修房间看别人睡觉的？”秦暮恼羞成怒。
“修仙界有多少女修像你这般嗜睡如猪。”虽然话里藏针，但是“郝虎”的声音里只是淡淡地调侃，并不刺人。秦暮顿时偃旗息鼓，赶紧爬起来整理着装。
“今天是凡界的上元节，去逛逛吧。”
秦暮其实心存疑虑，这几天“郝虎”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多，主动邀约必有其因。但秦暮知道他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也就顺着他的意点点头。
有别于修仙界的城镇，这个寂寂无名的小镇拥挤的集市上没有法宝符咒，没有功法秘籍，有的是人间烟火气。街上卖元宵的摊子鳞次栉比，四溢的酒香，蒸腾的热气，绵长的吆喝，打趣的笑骂充斥着，这里街市的一切对秦暮而言如此熟悉而久违。华灯初上，情侣三三两两在灯下猜谜游园，二人信步至此，秦暮也有些好奇地翻看着灯谜的内容。
“两位仙姿玉貌，不似本界人士，这些普通灯谜的奖品想必是看不上的。”一个长相斯文，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感受到秦暮疑惑地目光，拱了拱手道，“小道早年跟着师父学过一些仙术，可惜资质欠佳，如今还俗了。遇见两位仙人，打扰二位雅兴，失礼了。师父昔日所赠法宝如今已用不上，二位今日如有缘，可博个头彩。”
“不必了，多谢。”来自21世纪的新人类对各种诈骗套路都有着本能的防备，秦暮转身就打算走，却听“郝虎”问道： “怎一个搏法？”
中年人似乎没想到这样顺利缓缓举起了他的手掌，眼睛闪着贪婪的光：“五百下品灵石。”
“我给你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