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上登位以来,对这个三弟可谓是予取予求,极尽宽纵,裕王在朝中也渐成遮天之势,朝堂上仅一人之下,杀伐决断,说一不二,风光无两。
可唯有一样,这些年,裕王从未能有一步踏出皇城。
其中虽有今上多般安排,但终归还是因为这些年边地尚算太平,一直没什么需得裕王亲自前去的事由,反倒是他担着京兆府这摊事,轻易离不得皇城。
是以这些年来,不容裕王出京这件事,一直只是心照不宣而已,从没拿到明面上来议过。
万喜一时想不透这玉轻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但叫玉轻容这么一闹,再加上昨日西北恶匪那一出,眼下无疑是让裕王有了个出京的绝好事由。
即便眼前能搪塞一时,回头说到朝堂上,怕也是一样得有个决断。
以裕王如今之势,一旦将他放出京去,任由他聚起南疆与西北两股为他效忠的大军,再加上这些年他在朝中扎下的坚实根基,那真就不堪设想了。
萧承泽一时没有出声。
偌大的堂中一时间似是被什么冻上了,又静又冷。
阒寂里忽然响起一阵有气无力的咳声,咳声之后,就听一个息事宁人的声音有些犹豫地问。
“王爷……是不是,有些事,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