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没资格谈什么原谅不原谅……我也不是你,我比你幸运,得到过爱,妈妈教会我分辨是非对错,所以我也没资格责备你什么……”
“我为所有人难过,可是我也没那么高尚,我只是不想失去又不想负责……”
“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她说着忽然怔住了。沙土上不知不觉写满了相同的四个字母。她双颊微红,伸脚把它们抹得干干净净。
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克丽丝汀说“可怜不幸的埃利克”时那副哀矜悲悯的神情。每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像最后告别。他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这结局是他该当应得,怪不到那副皮囊或是世间不平。
他低下头,苦涩地说:“夜很深了。至少,让我送你回村里去吧。”
她深深望向他,努力轻描淡写地说:
“都出来了,又回去做什么?山路难走,至少我俩还能做个伴。”
他猛地抬起头。
她脸上有淡淡的笑影,可是眼里泪光闪闪。
“艾丝美拉达……”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抱她,可是他不敢伸出手去。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他只能点点头。
她长出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个了不得的重负,恢复了一点飞扬跳脱的样子。
“千万别爱上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吉普赛女人唯一忠于的,只有自由。”
“谢谢你的提醒,”他柔声说,“虽然有点迟了。”
那天晚上艾丝美拉达裹着斗篷睡在苔藓上,梦见了满天繁星飘落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