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见自己半晌都没咬掉半块“桃肉”,她提着昆玦的手左瞧右瞧,只瞧见他手背上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
“真是奇了怪了!”
如鸢且放下手里的“桃儿”,抬首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昆玦,倏忽间与他靠得极近,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端详,鼻息间轻轻一嗅。
昆玦仍不曾动过,只也凝神看她,心下却恍若微风拂过,只瞧见如鸢眼底溢着流光,忽地生笑。
“是桃子熟了的味儿,可惜了,小神仙不在洞里,咱们山洞有桃子吃了!这么大一棵桃树,很够我吃一段时日了。”
说罢,如鸢没有去想这桃子怎么摘不下来也咬不动,只是闭上了眼睛一把紧紧抱住了眼前的“桃树”,深深撞进“桃树”的怀中。
她爬在“树杈”上不停嗅着桃树的香气,就是吃不了也要使劲闻一闻,脑袋也往“树干”上拱了又拱。
这“桃子”果然生得馨香怡人,却未曾察觉到眼前的“桃树”分明怀抱温暖,而她深深地把脑袋埋在昆玦胸膛上蹭了又蹭,亦未曾察觉便是这须臾一刹,昆玦被她忽地抱住,早已愣了神。
不知她是有多饿,深深揽着这棵“桃树”在怀里,像生怕它跑了似的。
昆玦右手提着东西且还别在身后,左手方才被她咬过,留着深深的牙印,然他却丝毫觉察不到痛,只是看着如鸢环抱着他似挠痒痒般不停蹭着,越抱越紧。
“往后若能天天都吃到这么大的桃儿就好了,你可要好好长在这里,叫我天天睁眼就能瞧见你。”
如鸢说着又一脸满足地笑了,一边用心好好交待,一边深嗅着“桃树”的香气。仰首间又蓦地朝上一看,望着那颗最高又生得最好的“桃子”捏了捏,这颗“桃儿”倒是有些软,没刚刚那颗那么脆,想来这颗熟透了。
她抱着昆玦往下一揽,径直便啃了上去。
倏忽间,天地悄然,那颗“桃树”也彻底愣了神。
昆玦虽已看出她不知为何把他看做了一棵桃树,甚而将他的手也当作脆桃咬了一口,但他没想到她竟然把他的脑袋也当作了桃子。
没等他想明白,猝不及防地,一片温软柔和便覆了上来,盖在他的唇上。
那双从来幽深难测的眼眸渐渐睁圆又见暗红,扩大的瞳孔里却倏忽空白一片。
只是一瞬微有些吃痛,毕竟如鸢是在啃桃子,她轻轻咬了咬这颗软烂的“桃儿”,却犹不见汁水四溢,只是温温软软地,又嘬了一口,还是没有从前吃到过的清甜的桃子味儿,心下愈发奇怪,嗅了一嗅后又再伸出舌尖小心舔了舔。
真是怪了,闻着一股清新怡人的桃子味,却就是啃不动,如鸢属实有些纳罕。
似晚风掠过人心间微漾,三尺寒冰亦变得温和从容,烛光扑朔照不见昆玦的脸色,惟手里提着的果子落了一地。
他就这样先是被如鸢啃不动,又嘬了一口,最后被她在鼻息间嗅着他的唇,跟着温热地尝了尝。
昆玦说不清心里什么地方动了一动,只是好像一股不知何处来的风猛地灌进心中,不由分说,将他素日里的深沉内敛一卷而空。
原来“桃树”也会心乱如麻,原来“桃树”望着眼前犹不知状况的如鸢,也会想要伸手拥她入怀中。
见实在啃不动这桃子,如鸢便也罢了,只又一头栽进他怀里,昆玦发觉她脚下好像立不太稳。
他正要抬起双手,然怀里的人却忽地松了开。
便见如鸢忽而晃了晃脑袋,目光愈发涣散,一眼望向四周,却忽而惊慌了神色。
“已经天黑了吗?!”
一句话方才落下,昆玦方才不自觉地将手一瞬放下,凝神瞧着她的状态,然而却未料到她竟忽地跳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黑!怎么有这么多小人?!”
方才的桃树忽地不见了,如鸢惊慌失措地扫了周遭一圈,似乎四面八方都有许多昆玦看不见的东西在朝她袭来,“这小人眼睛怎么这么大?!你们别瞪我啊!再瞪我可不客气了啊!”
她虽是这么说着,却两腿发软都使不上劲,眼里也越来越惊恐。
只瞧着周遭忽而围上来一群一尺来高的小人,便似纸娃娃一般,眼睛却不寻常地瞪得老大,直生生地瞪着她,诡异至极,倏忽便闻她带了哭腔。
“公子呢?公子你去哪了?!”
“你快过来啊,这里有一群生得极其怪异的小人困住我了,到处都是,越靠越近,你快过来啊!我的娘啊!”
如鸢一边喊着昆玦又一边喊着娘,却不知自己手里正死死攥着昆玦,只两腿发软,受了极度的惊吓,惊慌失措的脸上眼泪都在打转儿。
她这般模样,昆玦已然察觉出,她这既不是发疯也不是在耍酒疯,只一手抱紧了她好不叫她一头栽下去,眉头却是越蹙越深。
“走开走开!我跟你们说我可不怕你们!我们家小神仙可厉害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