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明明答应过我,现在却出尔反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
凡妮莎气愤地甩掉安格斯的手,自己却因用足了力气一个不稳往后撤几步,恰巧被躺在地上的格林绊倒,为了不踩到他生生往另一边摔了下去。
胳膊肘触地支撑了一下,等她坐起才后知后觉疼,她微微蹙起眉头,没喊一声疼,而是自顾自站到格林身前,倔强地直视着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
“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一只眼睛、一条手臂足够了,哥哥,放过他好不好?你从不骗我的...”
她放软的嗓音几乎用上了哀求的口吻,可等了几秒还是见他不为所动,她抿了抿唇干脆上前主动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我保证以后不和他来往,好不好?等学业进修完就回家,哥哥,你看看我嘛~”
自从离开巴黎,凡妮莎甚少向这个男人撒娇了,不仅仅因为他策划杀害了父亲祖母,更多的是她不想低头,可现在回头想想,在绝对的力量前,她的骄傲自尊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在她锲而不舍的碎碎念下,男人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轻轻抬手,刚刚退下的仆从便自觉出现跪在地上。
“送去治疗,派人盯着。”
简单的一道命令,仆从应下后便利落将格林带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全程更是没有抬起一次头过,从出现到消失总也就不到十五秒。
这让凡妮莎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过程跌宕起伏,但好歹格林的命保住了,她登时言笑晏晏地凑上去,“谢谢哥哥。”
只是安格斯仍旧面若冰霜,显然不吃她这套,但没等两秒便忽然搂紧她,同时抽出魔杖使用了幻影移形。
两人瞬间回到了剑桥的洋房里,凡妮莎还没站稳就被拥着来到沙发旁坐下,她的袖子被拢上去,露出了刚刚磕碰到的手臂。
没有流血,只是破了皮的轻微擦伤,要不是这男人故意按了两下,凡妮莎还没觉得有多疼。
“哥哥...”她下意识缩手却被捉得很紧,只好怨念地望着对方,空着的那只手还不忘伸出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手背。
或许是她表现得有点儿可怜,安格斯面上的严寒终于化开,深邃的灰眸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温情,“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为了他不是挺勇敢,嗯?”
见他缓和了神色,凡妮莎立刻讨巧地贴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再郑重其事道,“如果对象是哥哥,我会更勇敢的,只要哥哥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但这并没能令这个男人露出笑容,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以后不许说这个了,你不必这么做。”
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凡妮莎偏要“唱反调”,“那可不行!家训里有明令的,为了家族的延续与荣耀,生死存亡关头优先保证家主的安全。我一直都记得清楚,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哥哥。”
可她才豪言壮志完就被捏住了脸颊,这个男人似是被逗笑了,眉眼间温和了许多,“为我前赴后继去死的人不多你一个,乖乖待在我身边,别任性。”
她立刻摇头晃脑地摆脱了脸颊的钳制,随后贴上去眨巴着眼睛看他,“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吗?”
在她的注视下,安格斯却不紧不慢勾住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节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回望着她的那双眼眸里被浓郁却克制的爱意包围,“是你就都喜欢,但你永远不必为了我涉险,这条家训对你无效。”
诚挚与热烈的情感最为打动人,尤其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凡妮莎自诩做不到断情绝爱,她猛地想起互相对峙的时候,以及眼前的男人戴上冰冷的面具狠心地用言语中伤她的时候,对比现在就好像那一切是梦。
“哥哥...”
于是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跟着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前倾靠在他怀里,最后才踌躇着继续,“如果...”
但她也就只吐出了这么一个词,后面的假设被她及时咽回了肚子里,将自己最后的那点可怜的侥幸与幻想通通丢弃,现在的她不需要这些了。
除了后背多出的那只手,男人没说话,沉默地紧紧拥抱她,就好像此时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未来偷的,奢侈地预支享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时光。
...
安格斯很忙,不可能为了陪她一直待在剑桥,更直白点就是有待在这里的时间,他能多筛选几个合作项目,多开几场会议,多参加一些必要的宴会活动,来扩展卡特的商业版图。
“永远以家族的利益与荣耀为先”,这是深深印刻在每个卡特成员心中的第一信条。
是的,就算安格斯做了弑父杀亲的勾当,还枉顾人伦与她在一起,堪称大逆不道,但卡特需要他,在第二个能够完美继承家族的人出现前,他就不能死。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所谓法律约束的只有普通人而已。
可也因此,作为那个被隐瞒被保护甚至不被看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