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更加用力地攥紧她的手腕。“休想糊弄过去!”
于是在他霸道的绝对力量之下,整个上药过程温知念都宛如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不断挣扎却徒劳无功的活鱼。
等萧景翎合上药盒,拿出帕子擦手时,温知念这条鱼也像被人刮完了鳞片、掏空了内脏,缩回角落不动弹了。
萧景翎虽然没有跟去栖梧院,但今日温府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他听了几耳朵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当听到姚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时,萧景翎心里难掩震惊。
母亲在他眼里,向来是温柔可亲的代名词。即便端庄严肃如他母妃,最多也不过斥责他几句,从来不曾动过手。
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本是被人如珠如宝宠着的年纪,却在自己家里伤成这样!
萧景翎忍不住道:“......说我是缩头乌龟,你还不是一样?她打你,你不知道躲吗?”
温知念木偶似的摇了摇头:“亲人是躲不掉的。无论你躲到哪里,他们总能循着血液中的气味找到你,然后毁掉你好不容易建立的新生活。”
萧景翎听得奇怪,却见她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神情麻木,仿佛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
这种神情,他只在濒死的父王脸上看到过。
“你还有我!”
萧景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他只知道,他再也不想看她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
温知念愣了一瞬,显然也是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有点懵。反应过来他是在安慰她之后,温知念有点哭笑不得:“那我还真是多谢你了。”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她也从沉重的往事中抽离出来,开始细细思索今日发生的事。
温语棠费劲了口舌才把姚氏哄到应州来,先前无论姚氏怎么使小性子,他都甘之如饴、好声好气。何以今日发这么大的脾气?
无论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既然姚氏对他这么重要,苏姨娘又怎么敢在年礼这样的大事上抬举自家、怠慢姚家呢?假如这是苏姨娘自己的意思,今天跪在院子里的就该是她而不是秦妈妈了。
所以只能说明,年礼的安排是温语棠自己的意思。
那就更奇怪了,先不说姚家跟苏家巨大的地位差异,好歹姚氏也是正室,他又这么哄着捧着,再怎么样,姚家的礼也不能比苏家轻。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支着脑袋,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眼神扫过萧景翎,见他一边偷偷观察自己,被自己发现后又迅速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
等会......
对啊!这么个金手指,她得用起来啊!
“京羽......”
萧景翎最怕她一脸淡漠缩在角落里不说话,此时见她主动唤了自己,立刻回道:“何事?”
“我府里的各个院落位置,你都熟悉了吧?”
温府并不大,萧景翎在第二次来温府时就已经踩点过了:“虽没有走遍各个角落,但大体都是清楚的。”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萧景翎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也是为什么冯全的苦肉计一开始能成功的原因。他看着那双水汪汪如葡萄般的眸子,别过脸轻轻点了点头:“嗯。”
温知念粲然一笑,扯得挨打的左颊都有点疼。“你不先听听我的要求吗?”
“只要不是让我找你爹投案自首。”
温知念捂着左脸咯咯笑:“傻瓜,当然不是。”
于是她向他说了自己的分析:“......既然这不是苏姨娘的意思,我爹为了安抚她,今晚必是宿在清湘院的。或许从他们的对话中能窥见端倪......”
萧景翎听明白了,她这是要自己去听墙根。
想他一个凤子龙孙,从小学的都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圣人之言,这才短短一月,女子闺房也进了,肌肤也碰了,现在连人家夫妻的枕边话都要去偷听......
他心里有几分抵触,抬眸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罢了罢了,小偷都做过了,还差这一遭吗!
清湘院里,苏姨娘早早的就将一双儿女哄睡了,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檀木梳细细地梳着青丝。
她穿着一身海棠红的中衣,发饰尽皆摘下,乌黑油亮的长发垂至身前,露出雪白的脖子。她的脸型是标致的鹅蛋脸,五官柔和,面部饱满,即便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低头垂眸时却仍透着少女的娇憨。
温语棠看得情动,走上前按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今日你受委屈了。”
苏姨娘低头浅笑:“老爷说的哪里的话。能为老爷分忧,是妾身的福分。”
她放下梳子,转过身面朝温语棠,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红润的脸颊上:“老爷放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