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
“……嗯？”
黄珊珊不满地问：“我刚说的你听见没有？”
“啊？”谢予宁回过神，“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这个死女人！”黄珊珊忍不住弹了下她的额头，疼得谢予宁哎哟一下叫了起来，“干嘛啊怪力女，疼死了。”
两小时的饭，三小时的电影，谢予宁大半时间都在发呆。黄珊珊恨不得再弹她一脑瓜子：“你还知道疼啊？我看蜘蛛侠把车都砸你脸上了，你动都不动。”
“我可能睡着了。”
黄珊珊挖苦道：“你是马吗？睁着眼睛睡觉？”
“马只是站着睡觉。”谢予宁认真地科普，“鱼才是睁着眼睡觉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黄珊珊道，“对了，说起鱼，你包里那个玩偶怎么回事？”
“什么玩偶？对了，陈昊轩去开车怎么去这么久啊，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少转移话题。”黄珊珊一脸严肃，“你还在收集鱼尾巴的玩偶吗？”
“没有。”谢予宁说，“只是今天在楼下等的时候很无聊，就玩了会娃娃机，随便抓到的。你怎么又知道了？”
奇了怪了，今天晚上明明他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也没听到陈昊轩提这件事，怎么黄珊珊就马上知道了？
难不成这两口子还真有脑电波感应？
黄珊珊哼了一声：“你要是吃饭的时候不发呆，就能听到陈昊轩在说话了。”
谢予宁面不改色地解释：“真的是巧合。抓娃娃嘛你知道的，能抓到哪个又不是你说了算。对吧？”
“行了不说这个了。”黄珊珊论口才争不过她，摆了摆手，“这两周肖楚渝有欺负你吗？”
谢予宁想了一想，认真回答：“没有。”
也不算欺负，最多就是给她点难堪，不让她过得太愉快而已。这点报应，她还能承受。
“真的？”
“真的。”
“你上班的时候他都让你干什么？”
“呃……工作？”
“除此之外呢？”
“倒过一次茶。”谢予宁老实回答，“但我弄得不好，他后来就不让我送喝的进去了。”
黄珊珊狠狠一拍大腿。她盯着谢予宁看了半天，痛心疾首道：“不行，还是得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谢予宁：“？？？”
认识十几年，谢予宁很多时候还是会被她的脑回路惊呆，“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个？”
“不为什么。”黄珊珊说，“你回去等我消息吧。一个月，哦不两个月，我保证给你找到一个靠谱的男生……我以陈昊轩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起誓。”
因为路线相反，谢予宁拒绝了黄珊珊两口子的好意，坚持自己打了个车回家。不巧的是，半路上开始下起了雨，还越下越大。
早知道出门前看下天气预报了。
哎，算了，谢予宁看着窗外地面上的水花安慰自己。今年苍城多干旱，现在下雨是好事呢。雨水多好出菌。八月才有的吃。
肖楚渝不在，小区保安立马头铁起来，怎么都不肯让出租车进去。没办法，谢予宁只能下了车，用包包顶着头往家里冲。可惜这包太小根本挡不住什么，要是她今天带的是工作包就好了。
等谢予宁冲进单元楼，浑身都湿透了。好在院子里没有车也没有人，空空荡荡的。看来肖楚渝的司机已经回去了。
谢予宁松了口气，甩了甩手上的水，才掏出钥匙开门。
也是，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什么劳模司机也不可能在这等七个钟头。明天是工作日，肖楚渝肯定没空来刁难她，她又能躲一个星期的清净。虽然不知道能这样下去多久，但走一步是一步吧。
但谢予宁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她刚把门打开一个缝，忽然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捉住了她拿钥匙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大力地把门推开了。她瞬间被笼罩在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之下，动弹不得。
谢予宁吓得满脑子空白，下意识脱口而出：“救……”
然而下一秒，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只手半扶半拽着把她带进了家门，反手把门啪地在身后关上。
谢予宁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她微微弯腰，捂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嘴里挤出字句来：“……你干什么！”
屋里一片漆黑，没有灯。谢予宁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太熟悉这个气息了——
在过去几年中很多个黑暗的时刻，她都会想起这个呼吸的节奏，想起这种香气。
“我通知过你时间，是下午五点。”肖楚渝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情绪如常。但谢予宁清楚地知道，他一定非常生气，“谢予宁，是我给了你什么错觉吗，让你觉得有资格糊弄我？”
谢予宁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