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冷静地说,“此地蹊跷,任何治愈的法术都会失灵,所以先别试了,省着点灵力。”
“好吧。”凰愿嘟着嘴,骂骂咧咧地放弃了尝试。她卷着灵水诀洗去骇人的血渍,从戒指中翻找出止血生肌的草药,用丹火迅速凝练了碾碎撒在伤口上,再用手巾仔细地包扎起来,“好了。”
她满意地牵起夙情的手,改为自己在前面开路,“那走吧,我们小心些。”
“嗯。”夙情借着搀扶,摸索着站起来。
但他蓦地有些不知所措。
天劫幻境里,他也被这样牵着过——
蒙眼,任凭牵引者带路。
但那时尚有浅淡的轮廓,所处也相对安全,而墓中危机重重,他目力尽失,无法保护凰愿不说,甚至会是她的累赘。
他怎么能成为被保护的那个?
夙情不过是一个不安的念头刚起,凰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惯常以强者的姿态护着她,如今却骤然沦落到近乎无力自保,面对失去掌控的境况,即便是心性坚韧的人,也难免不安。
思及此处,凰愿心下一阵酸涩,扣在他的手背上来回摩挲,放柔了声音引开他的注意力:“快到了,前面好像就是正殿了。”
“好,我知道。”不过短短一弹指,夙情已经重新收敛好情绪,反过来安慰凰愿,“没事的,大哥都说一会儿就可以恢复的。”
“嗯。”凰愿压着哽咽转回头去,才偷偷擦掉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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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了不算愉快的陷阱,三人似乎终是来到了货真价实的主墓室。
“不对啊。” 凰愿从踏入这里,就不可抑制地觉得毛骨悚然,她打了个寒颤,搓搓胳膊,“这里好生诡异。”
明明是雕梁画栋的高阔明堂,却让人觉得压迫憋闷,喘不过气,即便墓室多阴沉诡吊,此地的阴气也远超寻常。
堂内无光,凰愿借辉光石的浅淡光线,环着大殿一路摸过去,才发现这里的弘顶高耸,四周被巨大的石板环绕,石板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没有半点罅隙。而墙面连至弘顶上,无处不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纵横交错地堆叠在一起,都透着赤红血色。
这阵仗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困在不祥的诅咒里,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怎么了?”被牵着的夙情看不见状况,去敏感地察觉到殿内不一样的气氛。
“没什么,只是……”凰愿抠下来一点在指尖碾碎,又闻了闻——瞧着不是血液,倒好像是朱砂!
“只是这墙上的字,都是用朱砂写的。”她拍掉手上的污渍,抬头看向穹顶,“满墙都是,一直到顶上都有。”
朱砂镇邪,描字压入墙壁的力量不可小觑,谁会在墓室里放这些东西?
“啧,什么人建的墓,”凤北卿晃悠到她的身后,啧啧有声,“怎么如此恶毒。”
“是吧,”凰愿好奇,“可是为什么呢?什么仇什么怨,防止他诈尸作祟吗?”
修士的遗骨含有灵力,修为越高腐化越慢,一旦被控制或是起尸,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墓主人真的是叶则渊,一个没有理智的合体修士将会变成古淩的噩梦。
凰愿心说他生前励精图治,不曾作恶,身后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吧。
“不见得,”凤北卿一眼就瞧出了其中心思,凉凉地说,“估摸真是有人不想躺在那里的人好。”
“什么说法?”凰愿转回头去观察古怪的文字,瞧不出所以然。
壁上的符印都是以古淩文字书就的,她能磕磕绊绊地猜测单个的含义,但连在一起就只是一知半解。
“这架势,是生怕他能得到半点机会去投胎吧。”凤北卿凑近看了半天,忽然惋惜地说,“阵法还是老二比较熟,要是他在这里,还能给你细说其中的门道……对了!不如拓下来,让你带回去问他,要不要?”
说完他也不等凰愿回应,指尖点在那些诡异的文字上,赤色的灵流霎时越过挑高的穹顶,覆盖了所有石壁。他掏出一块翠绿的玉牌,等着散逸的灵力被尽数收入其中,递给凰愿:“喏,快拿着。”
“唔……”凰愿无语地接过还发烫的玉牌,瓮声瓮气地说,“谢谢烧鸡。”
很难不怀疑,他是在报复方才自己不让他说话的仇。
“我去别处看看。”她郁闷地牵着夙情,远离凤北卿。
“哪里沾来的灰?”夙情瞥见她嘟着嘴,加上不知哪里擦来的灰尘蹭在脸上,脏脸的小花猫似的,不免好笑。
“不知道啊,许是方才坐在台阶上摸着了灰。”凰愿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越抹越黑,但她忽而抬头,眼神亮亮地惊喜道,“阿情,你看得见了?”
“嗯。”夙情点头。他在指尖捻了一个净尘,拂过她的脸颊,擦去了糊成团的黑灰。
“还有不舒服吗?”凰愿问。
“没有了。”他微笑着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