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家宴结束。
周斯玉、银朱被迫去了关雎院,且徐恕命人封锁了关雎院。
周斯玉坐在廊下竹席上擦拭三尺青锋,宁静淡泊。
倒是银朱为自家殿下抱不平,气愤不已道:“殿下,我们逃吧,难道真要认命,听徐恕那竖子的话,给那糟老头子做妾?”
“徐策,不是糟老头子。”
周斯玉抬首望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日是个好日子,宜开杀戒来祭她的剑。
“不是糟老头子,那他是什么?难不成殿下还愿意给他做妾不成?图这糟老头子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周斯玉被银朱的话逗笑了。
银朱见自家殿下一点都不着急,拿过周斯玉手中剑捧放到一边。
“殿下,都这个时候,您就别擦您的宝贝剑了,倒是想个法子脱身啊。”
“北朔各地都有银甲卫驻守,王城更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前北朔王训练出来的弯刀铁骑,无论我们逃去哪里,很快就会被捉回来。”周斯玉拿起搁在一旁的剑,“与其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如迎难而上,徐恕只是表面上敬他这位亚父罢了。徐恕是个草包不错,可北朔的王军都要听这个草包的差遣,他就是只待宰的羊羔,人人都想吃他身上的一块肉。”
周斯玉眉眼弯弯,望向紧张的银朱。
“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想分到一块最大最好吃的肉吗?忍了北朔王府这些牛鬼蛇神这么久,也要让他们知道,我周斯玉不是人人可欺的。先杀了徐策,让徐恕真正亲政掌权,再控制徐恕这个草包,不是易如反掌吗?”
她已呕出体内的蛊虫,不用受寒疾的折磨,也不用再像从前那般,受制于自己的体质,剑术迟迟得不到突破。
“银朱,看上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际上,也不知谁是刀俎?谁是鱼肉?”
银朱展眉,“殿下有自己的打算,奴婢就放心了。”
*
桂院。
寝房中,徐恕哄睡了小元琛,将他轻轻抱上小床睡觉。
他走到外间厅上,坐在桌旁等候的白月姬起身向他施礼,比划道:“天色已晚,让妾身服侍郎君安寝,可好?”
白月姬身着薄纱寝衣,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徐恕没有正眼看她,见桌上放了汤盅,掀盖一看,是滋补的鹿鞭汤。
白月姬这是……生怕他看不出她这急不可耐的小心思……
“想用孩子拿捏本王,就像你拿捏魏帝那样,是与不是?”
“哦,忘了,你不会说话,我也不逼问你如此难为情的问题,能不能生下本王的孩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徐恕端起汤盅,一饮而尽,打横抱起羞怯的白月姬进了内室。
行至床旁,却装作故意失手,将白月姬摔到了地上。
白月姬的腰磕到了床边的脚踏上,疼得要命,可自己一直装成哑巴,只能不吭声,拿一对脉脉含情的泪眼望向徐恕,乞他怜她。
徐恕薄唇紧抿,漾出淡淡笑意,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他用锋利的匕首尖挑开了白月姬的寝衣带子。
微凉的匕首尖沿着她胸前那团雪白,缓缓上移至她尖尖的下巴处。
他迫她仰首。
他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望向她的目光看似炙热,却只将她想成另一个人。
月姬和他的小妻子,真得很像啊。
可他的小妻子,不会像月姬一样,用这种温柔似水的眼神怯怯地注视她。
一双柔荑攀上他的腰带。
徐恕扼住了白月姬的手腕,“月姬,本王忘了一件事,你替本王办好了,再回来,今夜你躺床上赏月,本王在床帷之内赏你。”
徐恕将匕首归入鞘中,递到白月姬手中。
“月姬,替本王送这把匕首给王妃自保,本王毕竟与她夫妻一场。本王不能杀亚父,但她可以。”
白月姬将匕首敛入袖中,比划道:“郎君对她有情?”
“无情。”徐恕用手背摩挲去她面颊上的泪珠,“月姬,本王至今只对你有过情。”
徐恕收回手后,偷偷到衣裳上蹭了许久摸过白月姬脸的手背,内心嫌恶至极。
在他心中,周斯玉干干净净,白月姬肮脏无比。
腐烂在淤泥里的小白花,怎么能和遨游九天的凤凰相提并论呢?
*
关雎院的院门开了。
周斯玉与银朱在庭中散步赏月,主仆二人有说有笑。
看到白月姬时,周斯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银朱飞了一记眼刀到白月姬身上。
“滚出去!”
白月姬嚣张地笑着,将徐恕给他的匕首扔到周斯玉脚边。
关雎院中只有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