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好像有笑意,她回,“嗯,我也舍不得。”她不断握紧他手指,“那你跟我回去吧。”
“好,我回去。”
她添了一句:“你能保证吗?”
她竟也会向他要求承诺。
“闻徽,姐姐。”叫了她的名字,他说道,“我们之间,我对你说话算话。”
席言说话,历来是有信誉的。
她满意了,满是柔情的眼睛看着她的席言。
太欢喜了,她得表达些什么。
她更凑近了些,吻在他嘴角,是信赖的亲吻。
他想加深,好吧,她没有办法拒绝。
待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些现实问题。
“可是……”
他心领神会地替她解除警报,抚平不安,“没有可是,我的工作跟你的不一样,不需要时时刻刻去坐班,我想去哪儿去哪儿,你把我养在家里当小白脸都可以。”
“……”小白脸……
她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眼角蓄积笑容,当小白脸养也不是不行。
她微微笑着又想起什么,便收敛起神情,或许恋爱中的女人太敏感,她又开始控诉她在意的心头疙瘩,“那最开始我问你你犹豫是什么意思?就是我问你`你难道愿意跟我回去吗?`的时候。”
“我没犹豫,我一直知道我要怎么做。”
所以他在逗弄她。
她想,明明他一句`我和你走`就能解决的事,轻而易举地吞没了刚刚的欢喜,如受了背叛般,她涩涩道:“……席言,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扶住她的颈,“我可不可爱,你都只爱我。”
她钦佩地瞧着他,厚脸皮,然后保持沉默。
-
她的假期很长,可是已经接近春节。
澳洲至少得待一两年,所以她得回国,回父母家。元旦时,她已经向母亲保证过,容不得有变数,返程前一天,她才把行程计划告诉席言。
书房里,席言操作着电脑的设计软件,她站在房门口,郑重地告诉他,看到他停顿半响,默不作声地抬眼看她。
闻徽在等着他回应,可他不说话,于是她问,“你方便的话,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席言显得有些吃惊,雾黑眼珠一下子愣住了。
“我……回你家吗?”
要因为他打乱现有秩序,容纳他进入她真正的世界吗?虽然是他自己要来的,但陌生的不敢置信。
“对。”她并不转弯抹角。
他猛然朝她迈步过来,双臂抱住她。
像是已经十分激动,血液同心脏一起怦怦怦地撞动。“这下好像真的被你承认了。”
被带去见父母了,多大的进步。
那种锈味再次从她的喉咙里升起,这人说这些示弱的话激起她的怜悯和愧疚,当然还有嘴硬,“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我哪有不承认你的时候。”
他不反驳,顺着她,“姐姐说的是。”
热情地抱住她,狂热地亲吻,柔软得头发蹭的她发痒。
“回不回?”
“回,现在就订机票。”
说罢,就要拉着她去看机票。
“先回南市,再回江市。”
闻徽订了南市的机票,朝他解释。
席言还是疑惑。
闻徽无力地钻进他怀里。
总得先跟席临舟摊牌了,她再把人往家里领吧。
……
收拾完行李,两人先后洗澡。
闻徽擦着湿发,电话响了,是穆秋打来的视频。
视频里,穆秋的背景好像是在餐厅,“刚洗澡了?”
语气意味深长。
“嗯。”
“去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联系,被绊倒在温柔乡了?”
“忘了。”不是故意,真忘了。
“……见色忘友。”
她淡笑,“回来再找你,别吃醋。”
穆秋白她一眼,转了话锋,“猜猜我和谁在一起?”
“你?”打量她片刻,“……外遇?”
“能不能想点好的,”穆秋猛地咳嗽起来,镜头移到一旁,“我和云姀在一起呢。”
闻徽微怔,很是意外,“太太。”
沈云姀柔柔一笑,“闻徽,你好啊。”
闻徽问,“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穆秋镜头对准桌面上的食物,回了她,“吃东西。”
她笑:“噢,吃东西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呢。”
那一定是谈起她了。她几乎可以想象穆秋谈论她那感情史时有多么绘声绘色。
“这不是想起你了嘛,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