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十六日夜晚九点左右,闻徽携席言漂洋过海返回南市,穆秋应约来接机,带上了她白白嫩嫩的女儿清清。
夜间多雾的天气,两人成双入对走出机场大楼,多有人侧着视线打量议论,猜是哪对没被拍到的明星还是哪家富家子弟。
穆秋打量着两人,抱着臂膀似笑非笑。
闻徽带着墨镜,挺寻常的深色调长大衣和细高跟,散漫高冷不可攀,这种外面人多的地方她一直自带冷艳,走在高个头的男人身边气场也没被压下去半分。
席言人生得斯文又俊秀,脸比女人白,眼珠子明亮,欣长挺拔又有锻炼过的痕迹,实属上品。知根知底的少爷,确实是外面那些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比不了的。让闻徽念念不忘,远渡重洋千里追爱,也就不奇怪了。
闻徽这次回来,可是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回来的。
清清自然黏干妈,蠕动着身子伸着小手要她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见着了嘴里衔着虫子飞回来的鸟妈妈。
闻徽长途旅程身心倦疲,墨镜摘下来,眼底没有了灵魂。蹲下来把头靠在小小肩膀上,声音发软,“乖乖,你又长大了点,我快抱不动了。”
这边,席言礼貌地和穆秋打了招呼,穆秋按捺住对席言好奇的内心,爽快地点头,让闻徽自己介绍男朋友给女儿认识。
闻徽把清清转向席言,“来,清清,这位你见过的,他抱过你还记得吧。”她话说到一半,小女孩甜声叫起来,“哥哥!”原来小小的人儿也会有这些清晰的记忆。
闻徽眨眨眼睛,刚要开口纠正她,却被席言抢先了。席言俯下身来瞧着清清,开口惊人,“清清,你要叫干爹。”
闻徽:“……”
穆秋:“……”
他适应身份倒是快。
清清睁大眼睛,视线挪到闻徽脸上,又问他,“那你和干妈……”
席言依旧笑容温柔,“我们是一对。”
清清再次看向闻徽,闻徽点点头,她才得已确认,消化着这么天大一个消息,这个陌生的哥哥成为她干爹了。
清清被席言抱在怀里,闻徽捏她的圆脸,“这么晚了,都不睡觉的啊,还来接我。”
席言低头看着她和小孩互动,不觉一笑。
画面和谐到极致,穆秋反倒觉得自己是外人了,于是出声打破,“你们一家三口要不要回去再聊?”
三个人都起头看她。
车上,闻徽问起江宸。
提起这个名字,穆秋有一肚子话要说似的,“他算是除席总之外最后才知道的人了,生着大气呢。”
本来他让江宸跟着来当司机,但他刚知道闻徽和席言的事,受了刺激,直直愣了半个下午,痛心疾首地骂闻徽不厚道不拿他当自己人,赌气不来了。
“我老公这气可难消,你可得好好哄哄。”又跟闻徽邀功,“你看看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在老公那儿我都替你瞒着。”
闻徽微微掀起眼帘,“我现在要哄的人太多了,他排不上号。”
穆秋瞥了她一眼,为她老公抱不平:“无情。”
闻徽对穆秋,又是另外一副态度,“我对你可不无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都答应你。”
“真的?那我得好好想一想,不让你大出血我不姓穆。”
闻徽不甚在意地哼了哼。
穆秋开着车,又讲:“我订了古南人家的位置,晚上6点左右。”知道两人要倒时差,提醒她,“明天起早点过来,其他几个朋友也叫上了。”
穆秋替她安排妥当,她当然安心,“嗯,还是你贴我心。”
“少来,记得提前给江宸打个电话,给他个台阶,免得他傲着不来。”穆秋自然还是关心自家老公。
闻徽:“放心,有数。”
红灯时,闻徽转过身去看后座,小孩在席言怀里安静闭着眼,难怪席言一直无声,问,“清清睡着了。”
席言点头。
闻徽觉得,他带孩子像模像样的。
“小孩子嘛,今天累着了。”穆秋也转过身,打量一番,女儿真不认生,陌生人怀里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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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安排在第二天。
傍晚,被闹钟吵醒的两人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出门,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几分钟,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别扭的江宸最终还是来了。坐在桌前,一双眼睛凝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最后斜睨着她,“请客吃饭最后才到?”
位子是他老婆订的,人是他老婆张罗的,闻徽甩手掌柜就算了,还迟到。
女人毫无歉意,淡淡扫过他,“这不是来了,又不逃单。”
“……闻徽,你可真行!”
她撩起唇角,发出了笑声,“火气这么大。”
席言挡在她前面,也被数落一顿,“还有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