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温存过后的两人抱在一起享受着小别后的静谧,他摩挲着她背脊的蝴蝶骨,眼神落在黑暗中,就那么不厌其烦地摸了好久,久到她昏昏欲睡了,他终于出了声。
“真不告诉我吗?”
她精神稍稍回来,意识到他还在纠结她同席临舟做了什么交易,尚未被解决的悬念停驻在他心间。没有睁眼看他,她理解他的在意,但她不想回答,于是装没听见装睡,维持着属于她的这份安静。
他或许懂她的沉默,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温热地贴住她的后颈,过了不久或许是睡了,呼吸一深一浅喷洒在她的耳畔。
不过她想没有答案他是不会死心的,他会自己去弄清楚。不过不是由她亲自告诉他的,仿佛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消化好不容易才有感情基础而无法产生彼此坦诚的现实。
冬日的早晨那种令人惬意清醒的冷风扑面而来。轻雾在窗面弥漫,而后渐渐地消落。闻徽站在窗前出神的时候,有人贴上了她的后背,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
“我们明天回去。”他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
她想,他说的是她父母家,他用了回。闻徽没有否绝,而是问他,那今天呢?
席言给出答案,“出门,买礼物。”
听到要出门,她就没了力气。
“不用麻烦,送礼这件事上我比你接触的多,等下打电话给店里让他们送过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显得没诚意,他说,“我想亲自去。”
闻徽让他抱她去室内选衣服,他托起她臀部面对面抱起她,她呼出一口冷气,紧紧盘在他腰上,“我们不讲究那些。”
“姐姐 ,你听我讲,我是第一次去咱们家,这样随随便便我自己过不去,我很尊敬他们。”她被放在衣帽间的台子上,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继续试图说服她的话。他觉得她不太认真,便捧了她的脸让她直视他。
闻徽不想听突然靠近他,往他怀里钻。
席言抱着她,另一只手抚摸她的柔软长发。
“阿姨平时喜欢什么。”
竟开始打听她母亲喜好了。闻徽缓缓开口,“姜秀绩女士喜欢美容养颜养生旗袍,还有我。”
席言被她的话逗得轻笑出声:“叔叔呢?”
“爱喝茶,平日里下个象棋,钓个鱼,看个书吧。我也不大清楚,其他退休老人爱做的事他都爱。”
席言最后问:“那你呢?”
闻徽立刻警觉,从他怀里抬起眼,目光惊奇,她呢?竟然问她呢,他认识她这么久竟然还要让她自己告诉他她的喜好吗?
她不满:“你什么意思?”
挺拔的身体没有被推动半分,清俊面容上露出笑意,眼眸深处流光浮动。
他还笑。
“你要说你喜欢我,姐姐。”
闻徽看了他一眼,无聊,然后跳下了台面。既然要出门,她开始选衣服,化妆。
他简单收拾自己后,去厨房做早餐。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他重新出现在卧室门口,她还在化妆。席言从身后走过来,“先吃饭。”
“你先吃,我没化完。”
他是不可能先吃的,站在一旁等她,“已经很好看了,我觉得你可以不化妆出门。”
“嗯。”她随口应着,“但我要化。”
他忽然问:“今天还给亲吗?”
“给亲,我亲你。”
“那现在就要。”
闻徽手指一停,贴上去敷衍了事亲了一口,又继续化妆了,不再理他。
他待了会儿,似是觉得无聊,离开了。
可不到片刻,他又出现在她面前,把一个什么东西摊在她面前,“给你。”
她描着眉,瞥一眼又收回,无法集中注意力,“干嘛给我银行卡?”
“你不是想养我嘛。”
她画完一边的眉才停下来,看着那卡,想起之前他说把他养在家里当小白脸,忍俊不禁,“你自费让我养你啊?”
“好像是没这样的说法,”他想了想,重新说,“那你能花我的钱吗?我想养你。”
原来前面都是铺垫。
“我钱挺多的。”
“我知道,你的钱你存着,花我的。”
“我们都不缺钱,各花各的。”
“不行,男人要上交工资卡给老婆才是好男人。”猝不及防的一句话。
她迟疑一会儿,慢慢道:“可我不是你老婆。”
“会是的。”很快。
闻徽笑了,但反应终究是平淡了些。
席言看着她,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收下的意图很明显,闻徽最终还是抽走了卡,于是乎,这天买的所有的东西,闻徽都用了这张卡。
回江市那天。
席言身穿一身米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