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看烟火大会,还是在大学的时候。
寒风刺骨的跨年夜,她和时尔两个人从傍晚一直等到凌晨,在雪花飘落里闭着眼许下新一年的愿望。
后来的愿望有没有实现徐青染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却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璀璨的光亮。
那是她耀眼又夺目的二十岁。
昏黄的光亮洒落在两人头顶,落地窗外的大桥上充斥着来来回回的汽车,闪烁的荧光倒映在玻璃上,也落在了徐青染的眼里。
离开家里的时候是傍晚,本就是要吃晚饭的时间。
她只是没想到谢如朝会带她来这么贵的餐厅。
临江的餐厅费用本就昂贵,更别提这可是中秋节的晚上,想要预订基本上要提前一两周的时间。
她知道他有钱。
但没想到他能这么有钱。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
“在想什么?”谢如朝见她发呆,轻笑着开口。
徐青染一时没回神,停顿了一秒才僵硬地放下托着下巴的胳膊,缩回身子摇摇头:“没,只是刚才烟花太响,吵得我脑袋有点晕。”
无所适从的僵硬感让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只能选择埋头喝酒。
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
同样都是红酒,这里的就是比之前她和时尔一起去的那家餐厅里的红酒好喝。
谢如朝瞧见她着急的动作,眉头微皱,轻声阻挠道:“这酒度数挺高的,你慢点喝。”
徐青染摆摆手故作自然:“没事,我还挺能喝的。”
或许是短时间饮酒过量,她一时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真的吗?”男人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她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用完晚餐在半小时后。
徐青染放下餐叉的手指不自然地抖动了几下。
“怎么了?”对面的男人轻声细语地询问她。
徐青染脑袋晕乎乎的,但沉默几秒还是强忍镇定地晃了晃脑袋,昂起头眼神坚定地对他说:“没什么。”
所以那家餐厅的酒不仅不好喝。
还不纯。
怪不得她说她那天喝了那么多都没喝醉呢?
卖假酒的骗子!
明天一定去点评上投诉它!
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闪烁的无人机队列,看着像是哪家的富二代特意包了下来向人求婚的。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餐厅边缘的露台那里,就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
谢如朝对凑热闹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还是比较在意桌子对面人的状态。
虽然中间他有尝试拦过她让她不要喝那么多,但徐青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似乎对自己的酒量特别自信,信心满满地说自己不会喝醉的。
可眼前这样子……
他有些担心。
“回去吗?”
他轻声和她商量。
徐青染撑着胳膊,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去。”
言罢径直起身,但或许是动作过□□疾,突然而来的大脑眩晕让她一时失了方向,身子歪歪扭扭地就要往一侧倒去。
跟着她一起站起来的谢如朝眼疾手快地就挽住了那道即将要摔下去的身影,扶着她在原地站稳后轻声叫了两遍她的名字。
凭着仅剩一点的清醒,她使劲地捏了捏掌心,故作镇定地从他怀里慢吞吞地抬起头。
“不小心……碰了一下。”
不自然地解释完,她缓慢地从他身边离开,脚步晃悠仿若在跳什么新奇的舞步。
谢如朝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担忧。
但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像是信了她的“鬼话”,只是眼角的余光始终不放心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餐厅离开,来到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狂奔而来的江边晚风一下子就把徐青染迷糊的脑袋给吹清醒了,与之相伴而来的,还有单薄衬衫没法承担的寒意。
她环抱着双臂试图温暖一下自己,下一秒,肩膀上就被搭上了一件还带着温热气息的风衣外套。
灯光明亮得让人有些恍惚,她偏头去看那人。
表情平静淡然,仿佛只是随手一个动作。
“谢、谢谢。”
虽然醉得晕乎乎,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谢如朝看着她举在脑袋边的手部动作,一时无奈得想笑。
谢如朝本身也喝了点酒,开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他联系了代驾,上车时想了想,带着她坐到了后排。
或许是因为代驾师傅的技术很好,又或许是因为她喝醉了,总之一到车上,徐青染就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保持清醒的能力,歪着脑袋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