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光？此话怎讲。”
“你们可知那西门街上新来的活神仙？”
“可是那术冠长安的袁守城袁先生？”
“不错，我那好友与袁先生甚是投缘，他俩定下约定，陈生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鱼，礼尚往来袁先生便袖传他一课，这一卦可真是了不得，依此中方位时辰下网，必百下百着。今日我在泾河湾头东边挂饵，恰逢陈生，他指引我同他一起西岸抛钓，果然丰收。”①李生娓娓道来其中委曲。
那边说话也不避讳，见筝一行人听了个真切。
见筝眉头微微一皱，听得袁守城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耳熟，这情节可不就吻合上了现世奇书《大唐西域记》中的一段情节？
一旁的石灵听完倒是冷哼了一声，表情有些轻蔑：“这些个人修，就用些小技俩装神弄鬼。”
“这活神仙真有那么神奇？那岂不是按他所说的，天天都能有一大筐子鱼吃？”余闻闻一听顿时兴奋不已，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石灵脸上的轻蔑进化成鄙夷：“凡人就是目光浅薄，若是他只取几尾做饱腹用尚可，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按这种捕法，于泾河水族可谓是无妄之灾，如此举动不仅有违天时更是有伤天道，那袁守城就算卦算神通，但既已修道，也该知他日定收因果业报。为图一时风光虚荣，鼠目寸光心术不正之徒罢了。”
石灵说这话的声音可不算小，话语刚落，周围一圈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也不知余闻闻听懂没，只见她张了张嘴默不作声，悻悻然伸手吃起了糕点。
见筝一耳听着，心里却另有思索。她起初还觉得，这一切不过是自己黄粱梦一场，进入了一个格外逼真的剧本杀，这石灵姑且算是一个发布任务的npc。此时听完这渔夫的话，她大致明白了这“剧本杀”的时代背景。虽说她确实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但随遇而安并不等于躺平了混吃等死。她虽不求凡事尽力而为，但也时时谨慎自身处境，只求明哲保身顺利“通关”。
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一场“美梦”。
她细细思索了石灵的话，斟言道：“在现世中有本名为《大唐西域记》的奇书，其中一一讲述了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
“不可能，你且说说都是那些。”石灵摆了摆手，并没把见筝的话当真。
“从奉东土大唐皇帝之命开始，唐僧开始了取经之行.......”见筝将自己能记得清的一些事件简单叙述了一下。
随着见筝的叙述，石灵的面色越发凝重，但见筝所说的也只是片段，她也不好妄下结论。
“书中有提及袁守城赠卦与渔夫这段情节，可毕竟那书只算的上是传奇小说，做野史都可谓是荒诞不经，你先前说是回到过去，可据我所知史书可并没有这段历史。”见筝看石灵楞在当场，便继续说了下去。
“哼，短浅。小说也好，史书也罢，皆为凡人撰写，凡人本就无通天彻地之能，凡胎肉眼只见片面表象，所见亦假非真，你又如何断定书史书为真小说演义为假？”石灵听得见筝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她心中对几人本有些不耐烦，但此时却多了几分凝重。
“你是说，史书真，小说亦真；小说假，史书亦假？”一旁的余闻闻眸光一亮。
“作书之人并非凡人。”玄衣公子神色淡淡另起了个话题。语毕轻押了一口茶，悠闲地望向窗外，无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不错，凡人对玄奘西行之事所知甚少。此时向来众说纷纭，有记载说本并无猪悟能其人，将这猪悟能移花接木成了位宋代朱姓取经僧人。如若真有一本这样的书，若非与当年全程参与了此次取经行动的人有关，定难对九九八十一难知道得如此详细，由此可见，这著书的吴生来头不一般，天下之大，我游历多年，足迹遍布人域玄域，神游仙冥，广结各路能人异士，还真未曾听闻过此人。”石灵点头赞同道。
唔，两位大佬，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本来就是小说，全是杜撰的。看着眼前几人煞有其事的讨论上了，见筝沉默了。她当然不会将心中所想显露出来，这么多年形成的现世认知固然不会被三言两语所颠覆，但两人的话确实给了她新的启发。俨然，这并非历史演绎情景剧本了，而是神魔鬼怪。
不愧是自己，编的梦都有史有据。梦境嘛，一切不可太过较真。什么奇怪的设定都要习惯，小说变作正史这个设定.......嗯，能够接受。见筝没多想，面上保持微笑的模样，历史研究生知识背景让她对此接受良好。
“唔，人域玄域？”见筝没再纠结小说是否真实发生这个问题，决定先搞清楚背景设定。
“你既读过《大唐西域记》，想必对并非一无所知。如今这黄土之上，青天之下，以凡人数量最多，妖族次之，凡人可通过佛修道修或其他杂修飞升成地仙，佛修戒定慧，道修精气神。修佛者功德圆满即为罗汉、金刚、菩萨、佛祖类。
道教不用我细说罢，一尊二祖三清四御五老。死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