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药系长老怎么说?”“见筝”沉声道。
“现在是排除了中毒,推测也许是某种邪祟作怪。前方就是朝真镇驻点了,咱们快些下去吧。”说着,二人飞身下剑。
驻点门前,一队巡卫正押着一位身着粗布短衣的灰发老者,老者状似癫狂,口中呜呜然呓声。
“潘小姐,这老头真不识好歹,竟然发癔症冲撞了您,小的已经让属下将他捉拿,押送至驻点好好惩治此人!”打头的巡卫长正对一位衣香鬓影的华服少女点头哈腰,满面谄媚之态。
“哼,不长眼的东西,我这身衣裳可是云想阁昨儿才给我制成送来,足足等了一个多月,今儿本想在薛安饶的春日宴上艳压群芳,才一出门就给我弄脏了。”那少女环抱双臂,看都没看一旁殷勤毕现的巡卫长。她生得十足美艳张扬,语气极其跋扈,说话时的表情使得这张好皮囊满满是专横之相。
“是是,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向潘小姐磕头认错?”巡卫长冲属下施了个眼色,灰发老者右侧那小巡卫心领神会地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向老者的腿弯。
只听噗通一声,老者登时面朝灰土跪趴在地,间歇性抽搐着。
“噫,晦气死了。这人是不是又发疯了?”华服少女看到这一幕,捂住了口鼻,嫌弃之色溢于言表,仿佛见到什么避之不及的病毒。
“见筝”远远就瞧见了这一出闹剧,她目光落到了灰发老者脸上,心头猛然收紧。落剑后径直走向那华服少女,礼数周全不卑不亢地沉声道:“这位小姐可否高抬贵手?”
“你是哪根.....足下是何人?”平白无故杀出个程咬金,让潘盼儿柳眉一束,但瞧见了来人的样貌让她出口的半句话硬生生转了个调儿。
“我乃玄门外院三级弟子周希进。”“见筝”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我倒是什么大人物让我高抬贵手,原来不过是普通的外院弟子。”潘盼儿眼波流转,面上重浮一层嘲色。
“最近镇上失语症肆虐,这老人看起来也是中了那失语症才无意冲撞了您,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计较。”“见筝”向前深深一躬身,言语中带着不易察觉地恳求之意。
“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恶人,分明他弄脏我衣物在前,我有什么错?”潘盼儿受了他这一拜,感到浑身不自在。
“小姐说得自然有理,但他如今已然失语症发,不若这样,您将这衣服脱下,我给您清洁好再归还。”“见筝”淡淡看了一眼女子的华服,美则美矣,若是提前不说弄脏了,还真看不出来。
“真是无知,这可是云想阁为贵客度身裁制的,金贵得紧,还清洁,哼。”潘盼儿听到这修士竟要为她清洁,面上讥讽之色更胜三分,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小姐您要如何,我赔您一件。”“见筝”面色不改,衣取蔽体,女子的服饰确实要贵些,左右也不过是一件衣裳,又能贵到哪去?
“可笑,那你赔,看你这样子,打算赔多久?五十年?一百年?”女子高高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
“纵是千年,该赔也当赔,周某不才,但言出必践,今日就请在场的诸位作保,我与小姐立下口头协定,还请小姐莫要苛责这位老者。”“见筝”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
“行行行,真是上纲上线。”潘盼儿也没曾想到事件最后会如此,目光在周希进脸上停留了一会,心想着反正她也不亏,挥挥手对一旁的巡卫长叱道,“行了,还不快把人弄下去,我还怕传染给本小姐什么穷病呢。”
女子的喝声在“见筝”耳旁掠过,他皱了皱眉,宽大袖袍中的双拳紧攥。
“外院周希进......我记下了,给我一通你的传音符。”潘盼儿冲“见筝”摊开白玉手掌。“见筝”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她掌中。
“也不是秃驴啊,怎地还菩萨心肠别管闲事,没听说玄门这几年出了佛修。行了,本小姐还赶时间。你,护送本小姐去薛府。”潘盼儿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又恢复了颐指气使的模样,对巡卫长发号施令。
“是,还不快跟上!”
目送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见筝”方才松下一口气,眼中闪过几分嫌恶。
“周师弟,我与你同门师兄弟三年,平时只见你专注于课业,鲜少过问窗外事,没想到你竟还是个古道之人,不过师兄我还是好言提醒你一句,你这路见不平的代价可有点大。”
方焕全程冷眼旁观,甚是不赞成周希进之所为。
“方师兄此话是何意,既行好事,便莫问前程。”“见筝”语气模糊,他也知自己刚才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十分反常。
“我就知道,师弟你是外城人,对岳岑城所知甚少,先说得罪的那位潘家小姐,这可不是普通女子,能让巡卫如此相待之人,应当就是潘家家主的嫡长女潘盼儿。潘家乃是如今岳岑四姓中其二,分管这朝真镇。潘家家主并无儿子,这潘盼儿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按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