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禁言术我竟无法具体探知,施咒者的级别显然在我之上,只能判断出这咒术生效有好些年头了,且近来才又叠加了一层。姮儿一向与我无话不谈,只有谈及她在宫中情况时会缄口不言。莫非并不是姮儿不愿说,而是她压根不能说?细细想来,那日三堂会审之时,姮儿的表现,一直望着我不住地摇头流泪......若真如我想的那般,那姮儿在天上的处境远比我想象的艰难。我立即明白此事当徐徐图之,便也没表露出自己发现了异样。
一年过去,师父再来,将姮儿传回了九重天。姮儿走后,我向师父问起她在九重天的状态。师父只叫我莫要担心,我再追问他只含糊地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果然,尽管我尽力揽责,天庭并不全然相信姮儿的无辜,仍怀疑她与男神私相授受。
最关键在于,姮儿相当于被软禁了。”天蓬说到此处,停下深吸了一口气。
“软禁?你师父对你这样说的?”见筝若有所思道。
“师父倒没这般说,但确实是这个意思。”天蓬抿了抿唇,像下定了决心般重新开口,“是天庭!是天庭看我不肯主动下凡才故意设计拖我下水,姮儿沦为了他们胁迫我乖乖就犯的工具。”
“所以你现在才拜了取经人为师,跟他前往西天?”见筝摸了摸下巴,这话倒是与她们之前的猜想对上了,但是听完天蓬之前的讲述,她又觉得这事并非如此简单。
“此后天庭倒是再无派人下界,前些时日还是观音大士找上我福陵山,点化我去做那金蝉子的弟子,我早早便知晓了这一切,便顺势接受了安排,终于等到了取经人。这其中还有些曲折,以前也无人对我交待该如何行事,故而先前见了前辈,误将前辈认作天庭来使。那取经人还有个大徒弟,且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我也不敢贸然出手。也算是借了这所托猪胎的便利,我一路故作贪闲躲懒,也算是碍了这取经路。”
一路走来,天蓬心中又诸多怨诉,也无人可以倒一倒满腹苦水,今日总算是将桩桩件件细数了一番,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想让老身出手,帮你从天庭手中救出你那仙侣?”之前见筝故意那样问,实际上就是为了多套取一些信息。
幸好这猪八戒也没多怀疑,倒是巴巴地说了这老些。
“正是!前辈明智。”天蓬见见筝陷入了沉思,内心忐忑,毕竟他也拿不准这前辈的性子,救出姮儿可是难免要和天庭对上的,万一前辈只是一时兴趣拿他取乐......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见筝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笑眯眯地想赶人。冒充高手这差事,她第一次干,压力可是很大的。早点走人,她怕穿帮。
“前辈,您打算如何......”天蓬还是不放心,又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小心翼翼地试探。
“行了,你当上天庭把人弄出来如同上山砍柴?吾既允诺了你,莫要再多嘴置喙,好生取经去罢。”见筝见他不走,还想问东问西的,只得再一次爆发了一下演技,做出一幅凛然莫犯之相,负手背过身去。
“是悟能多嘴......”天蓬说话间,见筝远远捕捉到了裴悯向她投来的眼神,赶紧在胸前朝他比了个“走人”的手势。
这暗号可算是找对了人,也不知裴悯是如何准确会意的,当即就施了个移形换影之术,只留下一个欲诉无门的天蓬呆呆地望着见筝原来站着的位置。
“咦!怎么回事!猪八戒呢!那么大个猪头怎么咻一下人没了!”余闻闻正津津有味听猪八戒讲故事,顺便前排观看见筝的演技大赏,冷不丁晃了一下神,天蓬就从眼前凭空消失了,顿时瞪大了余眼。
“?”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年轻人活泼开朗,顽皮了些实属正常,尊敬的天蓬元帅您千万莫往心里去。见筝听到余闻闻口无遮拦地冒出“猪头”二字,当场失语,左右扭头确定已经离开了与天蓬交谈之处,在心中赶紧替余闻闻道了个歉。
唔,这倒霉孩子,怎么一天天的尽不让她省心呢。
见筝这左顾右盼的小动作可全都落在裴悯眼中,他面上风过闲庭,心中却哑然失笑,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之色,“别看了,此处已过了乌斯藏界,据那浮屠山不过咫尺。”说着,习惯使然似的,一只白玉手掌就要朝见筝的发顶探去。
“好个猪头!贴切,贴切得很!”没成想,场上第四人出乎意料地击掌叫起了好。
石灵这说话的语气,颇为真情实意,不过她刚高兴了一下,转头想起来要紧事,劈头盖脸冲见筝就是一连串的质问,“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不是说要策反那呆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反倒答应帮他救小情人了?这好端端话没说完怎么又瞬移走了?”
见筝方才那个溜走的手势,石灵离她最近,也接收到了,不过她俩显然没对上暗号。
问题太多,见筝早料想到石灵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图,不过方才交谈时石灵没插话坏了事,见筝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她微微一笑,一桩一件,细细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