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仅有的能为她做到的。”
“如果说有怨,那么我也是怨她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承受。明明我们是夫妻啊……”
“可现在,那些埋怨,也全被心疼担忧取代。作为她的相公,我现在才知道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楚磨难,我却不能替她承受或是和她一起承受,我甚至一直以来都没有察觉到,更没有明白她的为难。”
“对于她的悲伤,我看见了,只是简单的哄一哄,她笑了,我就天真的以为她没事了。并没有去想那么多,可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再多问她的,应该再多关心她的,如果我主动地去了解了有关于她更多的事,那么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晚,只能在这里听着……”
“担心,心疼,愧疚,除了给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我一点心里的安慰,还能为她做什么?”
凌刃看着帅家默,开口,“能的,最起码她知道了你是这么想的,心里会好受很多。”
家默摇摇头,眸中泛起点水光,“可这不够的。”
程仁清见氛围些许低沉,敲着桌子开口,“行了,”看向丰碧玉,“丰娘子刚刚在想要是那宋玉柔不配合怎么办?”
碧玉看着此刻的气氛也急忙点头,回应着程仁清,“对,程仁清要不你讲一讲。”
程仁清还未开口,倒是凌刃先出言,“怎么也不配合的话,那就再把她扔回去,反正她现在也该是死了的。不过陆嫣然还是想着宋玉柔能在作证之后被国法处置最好。”
程仁清被打断后看向凌刃,“倒也不必如此血腥粗暴。”
凌刃皱眉,“血腥粗暴?你一个讼师不会不知道宋玉柔犯的罪按国法是要怎么算吧?私刑沉塘都算便宜她。”
碧玉不由好奇,“国法怎么算啊?”
程仁清看着丰家姐弟清澈的眼眸并帅家默显露出的好奇神色,顿了顿,还是开口,“《大明律》规定,其妻妾因奸同谋杀死亲夫者,凌迟处死,奸夫处斩。”
宝玉觉得有些冷,摩挲着胳膊,“凌迟……那就是千刀万剐……”
碧玉也有点被吓到,但一想到是宋玉柔,“这是宋玉柔她咎由自取,和宋仁通奸,生下陆睿然那个畜牲,还下毒害死陆伯父,陆伯父那么好的人,哪里对不起她?从不曾苛待她不说还给足她颜面,对陆睿然也是悉心教养。她不知感恩,还在陆伯父死后,那么虐待他唯一的女儿……千刀万剐自然不为过!况且还是律法明文规定。”
程仁清也点头,“更遑论这与奸夫合谋杀死的,还是朝廷命官,更苛待孤女,都是咎由自取。”
陆嫣然能想到这么多,也还真是不简单,不过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如此,只怕还会做的更绝。
程仁清回神,继续敲了敲桌子,“好了,刚刚不还是在讲这宋玉柔若是不配合吗?”
“其实配不配合也由不得她,陆嫣然此番上京,可不算孤立无援……她的案子若是一经受审,震动朝野也未可知,届时派下来调查的人,一定会尽职尽责,这些人,也有的是手段能让宋玉柔等涉案之人,开口,那个时候,主动坦白交待,还能少受罪。”
程仁清手指两封信件的段落,叫他们对比看着,也解释着。
【“自弟因故去京,已数年有余,一贬再贬,直至今日居仁华而治,弟从无怨言。
兄曾来信劝弟,何不作壁上观,然与成兄所遇,弟实不能置身事外,虽因此触怒圣意遭谪,弟亦无悔也。”】
“这是陆大人的信,他信上提到的‘与成兄’,对应当年朝堂旧事,只可能是同为平湖陆氏出身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陆大人。”
“隆庆四年,先帝追论其父陆炳之罪,削其官阶,没其财产,一朝清算,判陆炳贪污数十万并将陆绎等人关押起来。最后,陆家抄家,陆绎等人削职为民,被发回原籍。”
“当时此事于士人之间波动甚广,陆炳陆大人虽为锦衣卫,可他礼遇文官士人,为其求情不平者,不在少数,陆嵩亭陆大人也是因此遭谪。”
“不过早在四年前,此事就已经平反了,助其平反免罪之人,其间正有张首辅,据邸报所记来看,而今陆绎陆大人之子,又于锦衣卫中领有官职。”
“陆嫣然若是上京,不走通政司走登闻鼓叩阍的路子,为使百姓冤情得诉,自成化之后,锦衣卫设有守鼓官当值。她和那锦衣卫中的陆大人不可能不相识,自是同族,又有当年旧事交情,她不会孤立无援。而锦衣卫受理之后,此案交给都察院,不过此案所涉重大,地方亦有牵连,届时本地的巡抚巡按也会参与此案调查。”
“陆嫣然去信给李巡抚,是留给帅家默和丰宝玉的保命符,也是给李巡抚知会一声,李大人不会不清楚此案之重大,若是她那边生了什么不测,这边李大人依旧会将她未完的案子上达天听。李巡抚做官做到此等地位,是决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青云路的。”
宝玉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家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