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孙,却不是贾珍的亲子,只是父母早亡,所以养在贾珍名下,却不住在府里。
并且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四岁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儿。
不说他二人,只看宝玉和秦钟两人去到里间,也没想着叫上贾荞一起呢。
贾荞看了眼堆在牌桌上的银锞子,笑说道:“母亲,我去里头陪宝二叔他们说话。”
这话把几人都逗乐了。
尤氏笑道:“嗳哟哟,了不得,你这么个小人儿也能陪叔叔们说话了。”
凤姐儿看他一眼,嘴角往上挑着,似笑非笑。
秦氏上前笑道:“我送弟弟进去吧。”
秦氏领着李妈抱着贾荞进去,又嘱咐李妈好生看顾,方出去陪客。
贾荞坐在炕上,听着两人从读什么书开始,你言我语,一路说到邀请秦钟到贾氏家塾读书,招手唤过李妈吩咐了几句。
等两人议定如何禀明两家长辈,一同到家塾上学之事时,李妈走了进来,将一物交给贾荞。
贾荞过目一遍,出声唤道:“宝二叔、秦钟哥哥,咱们也来抹牌玩吧。”
宝玉诧异笑道:“荞哥儿,你会抹牌?”
贾荞略带腼腆笑道:“不是外头母亲她们玩的那种,是一种新鲜玩法,是我想来给林表姑解闷玩的,谢她愿意教我读书。”
若说旁的,宝玉未必会应,但提到黛玉,宝玉就有心思了。
“怎么玩的,你同我们讲讲。”
贾荞点头,将斗地主的玩法隐去名字告诉二人。
二人玩上两局就得了趣,一局一局极快当,又有翻倍,不过六局,贾荞面前做充作筹码的纸牌就用尽了。
这局恰巧是秦钟的地主。
贾荞转头对李妈吩咐道:“去外头问母亲要十两银子过来,就说我要用。”
秦钟不想竟是真的耍钱,忙拦道:“不用,荞哥儿,我再给你就是。”
说着就要将筹码分他些。
贾荞笑着推回去,“愿赌服输。”
李妈早已应话出去了。
宝玉瞧着每张筹码上头都写着五百文,笑道:“你这可真输了十两银子了,你就不怕你母亲家去捶你?”
贾荞笑道:“怕什么,总归都在咱们自家人手里呢。”
“哈哈,这话说得极是。”宝玉是个最不在意钱财的,又想同秦钟亲近,当即帮着贾荞劝起秦钟来。
说话间,李妈回来了。
贾荞接过银子,便用银子在秦钟和宝玉处各都换了些筹码回来。
至掌灯时分,贾荞收起纸牌,道:“是不是该用饭了?”
秦钟神色些许挣扎,不想罢手,又不好言说。
宝玉道:“你若饿了先用些点心,听动静,外头好似还没收场。”
贾荞捡起一块点心慢慢咬着,让李妈把纸牌、筹码和银子都收起来,“应该也快了,咱们出去瞧瞧。”
贾荞对李妈伸出手,李妈便上前抱起他。
出来时,凤姐儿她们正好结束,正在算账。
算完是尤氏和秦氏输了戏酒的东道,几人言定后日就吃了这东道,一面让人送饭。①
吃饭毕,天也黑了。
尤氏道:“先派两个小子送秦相公家去。”①
媳妇们自下去安排,秦钟起身告辞。
不想下头人安排了焦大去送,闹得外头吵嚷起来。
尤氏和秦氏不骂焦大放肆,却恼下头的人偏把活儿安排给了焦大。
凤姐儿直言尤氏太软弱纵容了些。
只尤氏也有自己的考虑,焦大是跟着太爷出过兵,救过太爷命的,实不好处置。
这些老人凤姐儿如何不知,直接给了个主意,“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不就完了。”
说完又问:“我们的车备齐了没有?”
下人回说备齐了,凤姐儿便带着宝玉、贾荞告辞。
尤氏婆媳将人送至大厅。
大厅外头灯烛辉煌,隐隐听到再外头焦大的叫骂声。
凤姐儿带着宝玉、贾荞登车,贾蓉送车出去,随着车子往外,焦大的骂声越发响亮分明。
宝玉听得一些,问凤姐儿‘爬灰’是什么意思,被凤姐儿瞋目喝了回去。
贾荞则在想那‘养小叔子’的是谁。
那府里头现如今的两位夫人、奶奶,尤氏没有兄弟,秦氏只秦钟这么一个弟弟,年纪太小,瞧着还有些懵懂。
回到荣国府,先去各处见过。
宝玉先回明了贾母秦钟要上家塾之事,着实称赞其人品行事,又有凤姐儿在一旁帮衬,说得贾母喜欢起来,凤姐儿又趁势说了后日东府请看戏的事。①
这之后又有一场赴宴自不必说。
却说凤姐儿心头还记挂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