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鸟鸣,尖吖婉转。
司楠瑾的灵识先醒来,能感受到充盈的灵气丝丝滋养着她的身躯。
不知道,多久了,先是麻感,再是剧痛感慢慢袭来。好像牵扯着她各处的神经一般,不用动,就能感受到。屋内安静,她使了两下力,连眼皮的感觉都好似陌生。
屋内熏着荔枝的香。那种清甜的水果,真熏起来了竟有些厚重,倒没了清灵意。还有一股,很熟悉的香,她得想想。但是这里会是哪里,她应该在哪里………对了,师尊。她那时受了重创,师尊来了,她坚持到了师尊。
旁边,好像是有人了。她感官在慢慢回笼,身旁的感觉更加明显。那人应是拿了棉花,沾着温水点湿她嘴唇。不是很舒服,惹得她睫毛轻颤。
那人动作一僵,水珠顺着下唇划到了脖颈,湿润的感觉瞬间消失。
“姐姐,你醒啦!”
她一下睁不开眼,气力还没完全上来。辨析到熟悉的声音……齐玉?他还活着?意识还没完全回笼,但能缓缓睁开眼。屋内早早笼上了一层层纱。有光,但并不刺眼。
大片阴影投射下来,眼珠子稍转,她看见了人。齐玉背着光,站在塌前,发丝发亮。他在这个角度,居然也这样好看。思绪缓慢,不想思考。
司楠瑾看着,想要发声,却发现嗓子好陌生,又可能是干的,就像锈掉的锣鼓一般,蹭不出声音和感觉。
“我备了温水。姐姐等我下。”
“齐玉,你还活着。”她觉得她应该要说些什么,努力着,终于还是发出沙哑的声音。像鸭子乱叫,别说齐玉听不听得懂了,她自己听到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徐徐撑坐起身子,接过那碗分明药汤的温水。尝不出味道,应该是极苦的。
“齐玉,你还活着。”温水过喉,冲洗下下次沉疴,嗓子依旧疲惫。她醒来第一句话,就要说这个,齐玉笑得露出小虎牙,一点也不意外。
“是呀,姐姐很失望?”
她停顿片刻后摇摇头,缓缓吐言:“不失望,猜错了。”
“你很厉害,能在师尊手下逃过两次。”她淡淡地说,也确实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是姐姐为我求的情。”他说的笃定,就真的像他亲耳听到的罢。没由来的信任……
“你为什么,在这里。”司楠瑾回神,嘴巴味涩,许是方才药汤的苦味。她有好多想问的,一时间不知道优先级下,竟先问出了这个。
齐玉不知道从哪里扒来的荔枝,一粒粒剥开表皮。他是不是真的心情好,司楠瑾不知道,但他应是很乐意来回答这些问题。笑的惬意,他说:“可是姐姐应允曦姐姐要护我周全的。我自然是跟着姐姐了。”
“胡言——”
“该轮到齐玉来问姐姐了。”
司楠瑾后面的话还没讲出口,刚要张口,齐玉倒是先将剔透白玉的荔枝肉送往她嘴。忽而之举,她先感受到贝齿上的凉意,才皱起眉。
齐玉好像也不想强迫的样子,手停留半空,等司楠瑾自己动口咬入。她一双桃花眼瞥向齐玉,眼色冷冷。果肉变得温软,而齐玉却像没有这般动作样,笑说:“姐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魔族的?”
她收回视线,干脆轻咬嚼碎入喉,不打算回答。
“忘了和姐姐说了,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姐姐若是不想告诉我,那姐姐想知道的,也只能自己去找找看了。”
“………我对魔气敏感,你做戏惹可怜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所以姐姐陪我演了这么久的戏。”齐玉又剥完一只,送入自己口中,又将剩下的搁置一旁,擦去手上汁液道:“荔枝生凉,姐姐还是不要多贪。”
“我护不住你,你也不需要我护。”司楠瑾再说完,发现口中的苦涩消了下去。就是屋内不知烧的炭火还是别的,暖烘烘。
“姐姐,何出此言呢。”
“你也说了,这里只有我和你。师尊不在,你装与谁看。”她眼神上撇紧紧盯着齐玉,“就像现在。若非我知你在身旁,你是个魔族人!……除却那一次,我是一丝一点魔气都感受不到。”
“我未渡元婴劫前,以金丹之期便可敌元婴中期的妖兽。而你是什么修为呢,合体?还是大乘?!”
齐玉没有回答,或许他后来想说。但司楠瑾已经瞥开眼,环顾四周,“我又何必知晓。这里是哪里,师尊是归山了?”
“此居依处人间,是司幽国的湘水渊。此地主人——合云姑姑,与你师尊有旧识。至于你师尊,应是回山了罢。”他摆手,满不在乎样。
“你也准备回九周山了?”他忽然嗤笑地问,好像司楠瑾只要生有这种主意就是什么市井庸愚、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
司楠瑾看着他那样笑,顿觉不适,偏过头。“我自然是要回山,怎么,阁下一起?”
“姐姐是要把我绑回去。那齐玉也只能任凭姐姐处置了。”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