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玉徊想了想,“不过,只是不知道白夫人用的是什么呢?白夫人画上的颜色,倒像是这种兰赤。”
听到这里,方才再不明白的人也该明白白玉徊想说什么了。
但一来众人方才本就是看在荆山郡主的面子上才对盛萱草称赞有加,此刻荆山郡主明摆着要由着白玉徊,而白玉徊又是宫里来的公主,又是手里能拿着太子的私画。两方孰重孰轻,简直不必思考。
一时,大家纷纷七嘴八舌说起坊市间用砖石磨成粉的低廉颜料来,倒仿佛视盛家两姐妹如无物似的。
今日一天都受了夹枪带棒的气,本以为至少荆山郡主能帮忙,现下却看见荆山郡主都默许了,盛萱草也猜到了不好,自己入宫做画师的事估计是要泡汤。何况这什么颜料根本就是污蔑!
她终于忍不住了:“公主何来此言?我的颜料明明是荆山郡主赠予的,公主是要说荆山郡主家采买的事宜有所不足么。”
白玉徊也不和她说话,只笑着朝荆山郡主:“郡主,我是在说你家采买的事么?人家也不是那个意思,郡主别误会我。”
荆山郡主哪看得了这个,赶紧把白玉徊搂住了:“我儿,我哪会误会你?至于那采买颜料的么,我家的人,我自己最清楚,虽有些时候爱受些小利,却是不会把主子的事做坏的。若是送出的颜料真变成了次品...”
荆山郡主轻轻一沉吟:“嗯...”
在荆山郡主犹豫的几息里,周围的人早已对过了许多回眼神,含义不言自明。
白玉徊便给荆山郡主搭了道梯子:“罢了,就算采买的人在中间克扣的些,郡主也只当接济他们了。他们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谁叫郡主最心善呢?”
荆山郡主指着她,笑了:“行罢,看在我们玉徊的面儿上,今日我只全不计较了。”
说着便朝后头一个管事样的男子笑道:“还不过来多谢公主?今日你们那些错漏,有公主给你们说情,我便给你们免了。”
那管事的果然笑嘻嘻过来,给白玉徊跪下磕了头。
说是采买管事的事,但实际上在点谁,在座的人都清楚。
荆山郡主看着席上诸人的神色,又叫侍女引人去看庭院中新采买的盆景玉石葡萄。
众人也捧场,纷纷向荆山郡主指的花丛看去。
——今日一事后,只怕是没有人再敢举荐盛萱草入宫去做画师了。
白玉徊看向居安君。
那是个清瘦的女人,年近四十,仍双眼清澈,内含清光。
白玉徊朝居安君轻轻一礼,居安君微笑颔首,笑中带上了一丝和蔼的意味。
居安君是妙华公主的表姨母。这是玉徊来前就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