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牛岛这一声可谓将在座的三位都惊住了。
什么同意?同意什么?
日向春回过神,淡定地朝他扬了扬脖子处尚未取下的工作证:“不是。目前进行的是仙台排协的工作。”
原本以为牛岛若利会有更大的反应,但他只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他或许还是想问些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投入了新一轮的训练。
日向春只更新了他日常数据中增幅的部分,关于牛岛的素质体能方面,资源强大的白鸟泽自有系统的一套,只需等待就可以。
鹫匠锻治还询问起俨然有模有样的日向春,对比过去的牛岛若利,如今的他细下分析看还有什么需要提升的地方。咨询只是刚上手的她,实际上还是带了一种打趣和鼓励的意味。
日向春思考了片刻:“目前而言,短板都有下功夫提升。对比同龄来说,个人能力绝对是现阶段顶尖水平。要说我担心的,至始至终只有团队上吧。”
不过鹫匠锻治的治队理念就是将健壮的队员集结在一起,将强大汇集起来做加法。他的自信与白鸟泽的自信是等同的,因此并不担忧日向春所提出的问题。
自信到自负,自负到轻敌。
可能这就是白鸟泽一直以来被胜利所蒙蔽的不足吧。
是会被人狠狠摔下翅膀,实现弯道超车的致命缺点。
夕阳浅橘的余晖钻进窗棂,在地板泻下一地温暖的霞光。柔和的光线还降落在几人手中的纸张上,岛冈看了看手表,意识到差不多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便和鹫匠道了别。
这个时间已经离白鸟泽一日课程结束的时间晚了好些,连排球部的训练也即将告捷。等他们二人行至校门口处,牛岛若利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跟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他也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默默跟着。
日向春知道他或许是因为上次被她强硬的态度影响得收敛了些,但又经常都是做的比想的更快,也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要跟上来吧。
可岛冈并不知道,他实在是对自家学生总是将不同的人吸引来有些无语凝噎了。见状欲言又止:“呃……小春,要不你还是先解决一下?我先回了,稍微快一点吧,回去还有点事要处理。”
日向春其实也有些不满。耿直的性格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搭配上牛岛若利这般迟钝的性子,只能说坏的那部分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他比任何人都不拖沓,也比任何人都执着。
——哪怕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在执着个什么劲。
耽误了工作的日向春看着岛冈竟然真的丢下一时犹豫的她,步履匆匆地急着回去录入数据。她不由瞪了牛岛一眼,也想紧跟其上。
牛岛若利下意识地喊住她:“日向。”
“怎么?几天不见连前辈都不喊了?”日向春不耐烦地环臂站定,她在牛岛面前是捡不起来那套礼仪礼貌。也许因为曾经过于熟稔,也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稍微聊一聊吧。”牛岛若利一如既往地不在意她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地提出道。
好像她只是个无理取闹耍性子的小孩子。
“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聊的了!”
日向春终于忍不住,音量提高地冲着牛岛若利喊了一句。因为有些激动,连转身的动作都非常用力,显得怒气汹汹。
他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啊?!他们回不到过去了!她倒是可以装,但是也要他跟曾经一样毫不在意地高高挂起,一心只打他的排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每总要波及她一下,让她想起那场不堪又无疾而终的心动。
如果没有她的默许,谣言怎么会像长了翅膀一样漫天飞扬?
但牛岛若利最终还是借了她的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这样就够了。
她早不会再去期待所谓的爱情了不是吗。
言语的喜欢可以不是喜欢,行动的喜欢也可以不是喜欢。不过现在的她也再不需要用喜欢来满足内心残缺的安全感了。她有家人,有朋友,还找寻到了她将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有什么比提升自己更充实的?爱情不过是些虚头八脑的破玩意!
“为什么突然生气了?”牛岛若利疑惑地皱眉,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
见日向春也不搭理他,只好不远不近的静静跟着她。好像今天不把内心的困惑付诸于口就不罢休的模样。
这一跟就一路跟回了仙台排协中心。日向春早在路途中就冷静了下来,但是也没有管身后的牛岛若利,反正排协的门没有工作证是没法进的。而且按照他的性格,到了白鸟泽外出时限也会乖乖地回去。
但这个想法一直到日向春看到门口的及川彻为止。
在双手插兜悠闲地踱着步的及川彻眼里,就是他的宿敌牛岛若利居然送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回工作单位,这跟老房子着火有什么区别?!
好家伙,牛岛若利挖墙脚的功夫怎么和他的球技一样可恶!
只一瞬间,及川彻浑身的汗毛都充满了敌意,脸色迅速黑了下来,进入战备状态:“牛岛?!”
牛岛若利见人也是微怔一瞬:“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