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可是想进国子监?”
松鹤怔愣一瞬,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笑。
就见少女格外热情,继续道:“若是要进国子监,我表哥可以帮你,国子监里,好些个有才华的、长得好看的学士都是我表哥推举进去的。”
平阳郡主说得格外认真,少女童言,一看就没有什么坏心思。
安静站着的松鹤眉尖动了动,露出几许好奇,“如此看来,江公子当真是交友广泛、广施善举之人。”
“我表哥的确喜好结交文人学士,就是老爱喜新厌旧,每次认识了更好看的,就把前一个晾一边了……”
张盛埋首在阴影里,嘴角抽动了好几下,然后,赶在江楚暴怒之前,连推带哄把少女带走了。
再看江楚,坦然自若。
他轻咳一声,朝松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向后撩了下玄色衣袍,复又坐下。
松鹤随后落座,他垂着眼帘,纤密睫羽覆下,遮住了眼底神色。
“小丫头疯言疯语,莫要放在心上。”江楚一派淡定从容模样,修长手指握上翠色细腰酒壶。
浅橙色佳酿徐徐流入琉璃酒盏,清冽酒香弥散开来。
“江公子结交友人,对样貌也有甄选?”松鹤开口,声音依然柔和。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在下也是俗人。”江楚把酒盏推到松鹤面前,移开酒盏的手指刻意放得缓慢,指尖正与松鹤探过来的手指碰上,一触即分。
一抹微凉,顺着手指漫过手臂,一路涌入心尖,晚风一吹,酥痒如电流般顷刻填满江楚周身经脉,腰身刹时一软。
江楚深吸一口气,收回的手指摩搓两下。
“松鹤先生姿容举世无双,如果我能早日遇到你,眼中定再看不到他人。”这句话的确发自肺腑,他真的被眼前这张脸蛊惑到了。
可恶,真想尽快为美人累弯腰。
松鹤纤长手指托起琉璃酒盏,转头看着江楚双眼,认真道:“那我会后悔没有早日来到这里。”
血液再次沸腾,江楚难得有些招架不住。
这次,江楚确信,不是错觉,这个人一定对自己怀有同样的目的。
“这酒叫梨落白,是白鹿阁特供酒品之一。”江楚端起酒盏,和松鹤手中酒盏碰了碰,仰头饮尽,“酒的背后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上个月,他带那位喜好研读《诗经》的书生来此,点的也是这壶酒,讲的也是这个故事。
套路不在新,管用就行。
话中停顿,江楚拿捏的恰到好处,文人墨客,多爱听旷世绝恋,他屡试不爽。
他就不一样了,他更爱谢秋水那些话本子里海王攻一路开花让小受们哭着晕过去的故事。
“是何故事?”松鹤仰头,清酒顺着喉结滚动流入腹中,因为酒烈,他原本淡粉的唇瓣在酒气刺激下,渡上薄薄一层嫣红。
他的美色实在太有冲击力了,江楚挪开视线,去拿酒壶为二人添酒,恰好松鹤先一步伸手过去,他的手一分不差覆在了松鹤的手背上。
江楚没有移开手,“应该我尽地主之谊的,你只需喝酒听故事就好。”
“那就多谢了。”松鹤的声音被酒气浸润过,染上极淡的沙哑感,让江楚想亲口给他渡过去些水份滋润。
他抽回手,安静等待着,注视着江楚的目光格外专注。
“说是百年前,金羚城一户世家公子在国子监求学,后来他的学业早已结束,却仍旧日日往国子监去,其父不解,一日尾随他到国子监后院,你猜怎么着?”
江楚把添满酒的酒盏向松鹤身前推了推,然后勾唇一笑,一手撑头,懒洋洋斜倚着桌案边沿。
“我猜不出。”松鹤很平静,笑容都铺在眼眸里,这让江楚不太确信,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但他依然继续讲,“他父亲看到他的儿子正与另一男子相拥深吻,那位父亲顿时气急,对男子多有言语羞辱,这位父亲的举动引来了许多学子围观,男子受不住被同窗指点议论,一时羞愤,投井自绝于世。”
江楚半垂眼眸,声音低了许多,“而那个儿子痛失所爱,终日饮酒,相传某日在他喝了一壶梨落白,酒气微醺之际,他死去的爱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男子间的感情不被世人所理解,这样的结局着实让人惋惜。”松鹤的声音里带着动容之后的晦涩情绪。
“那你呢,你能理解吗?”江楚说话时,收起手臂坐正了身体,他直直注视着松鹤,眉目间尽是坦荡张扬,暗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