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陛下在宫外,定是有了心仪女子,连定情之物都互赠过了,难怪方才陛下生气呢。
得赶快把这消息告诉陆大人。
想明白这些,王居易拭了拭额角细汗,快步往宫门走去。
天边一抹夕阳挣扎着,释放出最后一束余晖,在结队行走的宫人身后,拉出长长剪影,整齐投印在深红色宫墙上。
残月高挂,夜幕四合。
满春花香弥散在夜风里。
被勾走魂魄的青年大张四肢,躺在寝宫宽大舒适的雕花木床上。他双目紧闭,脑海中还回荡着谢秋水白日里的话。
你就没想过,那个大美人不会再回来?
有的想法,自己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可一旦被人提出,它就会像纷乱思绪中跑出来的一个小线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面前,挑衅着你的神经,勾引着你去拉那个线头。
江楚反复调整着呼吸,试着吸气吐纳,默念心法。
烦躁凌乱的情绪逐渐平稳,慢慢拧成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漩涡,牵引着江楚的神识踏入漩涡,越卷越深。
终于,漩涡之后,他看到松鹤躺在一片桃花树下的藤椅上,桃色花瓣落了他满身。美人双眸微睁,朝江楚笑了笑,站起身,开始一件件脱i衣服。
江楚的视线停留在他双i腿之间,用一个格外费解的眼神,道:“靠,你脸长得这么美,这玩意儿怎能如此狰狞。”
“想不想试试?”树下美人冲他勾魂一笑。
试试?!江楚一愣,接着皱起眉头,手指一勾,“你过来,让你试试朕的。”
“你过来。”美人又笑。
江楚顿时烦闷,心恼怎这般麻烦,过去就过去。
遂抬脚上前,不料一脚踏空,眼前一黑,猛地坐了起来。
再看四周,桃花、美人皆是虚幻泡影,他正坐在那张龙榻上,锦绸软被半挂榻沿。
“陛下。”近侍太监听到动静,入内掌灯。
“什么时辰了?”
“回禀陛下,刚过寅时。”
“朕无事,退下。”
江楚就这么坐在榻上,绸被盖到腰腹位置。摊开手心,那枚莹白玉佩在昏黄的烛光里散射着幽冷短光。
他恍惚嗅到了松鹤身上独有的雪松味。
这是那日泡温泉,他趁松鹤不注意,在他腰间摘下的。
凝视着玉佩的那张脸显得无比失落,英气俊美的眉宇间灌满了挫败。
意气风发、无往不胜的猎鹰,心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提起,停在半空,上不去,落不下。
这种怪异的心境持续弥漫扩散,在无形中形成一只手,慢慢包裹他的心脏,而后猛地手指一手,五指攥紧。
突然,被丢在桌案上的传声石蓝光闪过。
江楚蓦地抬眼,蔫耸的眸中锐光一闪而过。他掀开绸被,光脚下地,两步走到桌案前,心形传声石被修长指节捏着,指腹扫过灵髓石。
“抱歉,近日外出匆忙,忘记带传声石了。”温柔低音缓缓从传声石里流出,带着几不可察的一丝倦意,“晚上喝了鱼片粥。”
声音结束,江楚眉宇间阴鸷一扫而空,就连心尖上皱起的焦躁都被抚平了。
“方才我在梦中看到你了。江楚坐回榻上,对着一块石头唇角挂笑。
松鹤回复很快,如江楚所料,问他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在一件件脱下衣服。”江楚闭眼,又回忆了一遍梦中的旖旎画面。
“是在脱i衣服。”
江楚:?!
这么直接的吗……
伴随着低声喃喃,江楚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不仅如此,松鹤每脱一件,就会告诉江楚,现在脱了外袍、腰带、里衫,直到亵i裤。
江楚的情绪再一次被松鹤点着了。
猎鹰满血复活,精神抖擞,蓄势待发。
距离松鹤回来还有半个月,从洛州都金羚,马不停蹄至少半个月,加在一起就是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时间,太久了,江楚等不了。
美人明明就是在邀请他,快来品尝我。
握着传声石的指骨一紧,江楚眸光动了动。
朕要去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