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魏沛追了进来,入目却是一身的黑衣服,蒙着面,露出一双大眼睛瞧着郦搏啼。
没有闻到红梅的香气,郦搏啼将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笑着问:“你这是?”
黑衣服人的眼睛打量完郦搏啼后试探地开口:“你也是来郦府偷东西的?”
郦搏啼皱着眉头点头,热情道:“那大哥算是我前辈,您先拿,我懂规矩的。”
黑衣服人一摆手,目光扫了一遍郦搏啼身前的破烂书本,好心道:“这些都不值钱的,那边有些孤本,那才值钱,我带你过去。”
面对黑衣服人的热情,郦搏啼干笑两声:“前辈,我今天才来,不敢偷那么贵重的东西。”
“我也今天才来,你来晚了,好些珠宝文玩都被偷没了,一件值千金呢。可惜了咱来晚了,只能偷点孤本了。”黑衣服人随便地拿起一本破烂的书,翻了两页。
郦搏啼苦笑,珠宝文玩被百姓拿走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偷一本刀法秘籍不过是入无人之境翻找一番,六皇子的猪头肉亏了。
“大哥,我听说郦家是大将军家,有好多的武功秘籍。”郦搏啼摆出一副向往的神情,“我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听说郦家的刀法秘籍十分厉害,所以来找找。不知道大哥是否看到什么秘籍什么的?”
黑衣服人也不客气,为人热情,很是受用:“看你的装扮就知道是一个姑娘,姑娘家家的学些武强身健体防身也是好的,你别说我方才看到几本秘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本。”
郦搏啼微笑,拉起黑衣服的衣角,咳嗽了两声:“不瞒大哥所说,我自幼身体赢弱,索性家里宠我,补品当做饭来吃,可惜啊,家道中落,这条命保了下来,可是没有了补品滋养,我这副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入土啊。”
黑衣服人显然手足无措了,盯着自己的衣角,安慰道:“我看姑娘面相红润,必是福泽延绵之人,定能长命百岁。”
面向红润是因为她浑身发热导致的,遮着面怎么看出来面相。
郦搏啼凄惨的笑了两下:“什么福泽绵延,家里没有办法,可算是从了我从小习武的愿望,让我学些招式强身健体,所以今日才来这偷点秘籍。”
黑衣服人实在得很,不等郦搏啼说完,自行把他说的秘籍都拿了过来,像是献宝似的捧在泫然欲泣的郦搏啼的面前:“姑娘,这些都是一些秘籍,你都拿去吧。”
郦搏啼摸了两下泪水,欣喜若狂地接过来,雀跃的看着秘籍,眼里包含泪水:“这里有刀法秘籍,我可以在死亡之前多学上一招半式了。”
黑衣服人也跟着哭,用手背擦了两下眼泪:“姑娘既是如此,我先走了,待会儿巡院的家丁就回来了。你也快走吧。”
郦搏啼点头,含泪挥手道:“多谢你,大哥,您多保重。”
黑衣服人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头,想来是有人特意给弄得出口。
郦搏啼借着破灯笼的光芒,细细的看了书本上的字迹,确保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能流传出去的后,抱在怀里出了门。
魏沛高大的身形就在她进去之前的位置,双手环胸地看着出口,看到郦搏啼弯着腰出来的瞬间,如同大暑之泉的眼睛一瞬间成为落进去水的沸腾油锅,闪耀迷人。
“喏,”郦搏啼掏出来那本郦家刀法秘籍,“你要的刀法秘籍。”
魏沛的眼睛隐藏了所有的情绪,没有接秘籍,只是抓住郦搏啼瘦骨如柴的手腕,摇摇头。
郦搏啼被魏沛的样貌晃的失神,皱起眉头,不悦道:“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怎么?六皇子要后悔了?”
魏沛不语,眼睛盯得郦搏啼心里不舒服,那是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好像她欠他天大的事情。
郦搏啼将书拍在魏沛的脸上,挣扎着让魏沛松手:“六皇子,请自重。”
书,吧嗒,掉在地上。
手,啪啪,扇在脸上。
还买一送一。
脸上挨了两巴掌,魏沛松手,郦搏啼剧烈的咳嗽了四声。
魏沛红着脸,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清澈,郦搏啼有点觉得自己下手重了。
魏沛委屈巴巴地递出一张纸条:我可以在你的手心里写字吗?
他,没随身带着纸笔?只能用事先带好的纸条?
“写什么字?”郦搏啼将双手背在身后,双手死死攥着剩下的几本秘籍,“六皇子行为这般孟浪,我自然是拒绝。”
魏沛噘噘嘴,弯腰捡起地上的刀法秘籍,点点头。
显然六皇子今日带的纸条已经没有一张可以让他在这种场合之下“说出一句话”。
但是,六皇子魏沛可是六皇子魏沛。
魏沛修长的手指翻开刀法秘籍,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秘籍,手指一行一行地指过去,在府内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散发出羸弱的光芒。
郦搏啼盯着手指所指之处,大多数是图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