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周祇倒完茶回头,见殊宜只肯站在自己身边侍候,有片刻的惊讶,伸手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所以陛下今日,是特地来与草民秀恩爱的?”
“对了殊宜,寡人记得你从前不是一直羡慕皇后有父兄照拂么?”周祇跟怀里的殊宜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仍站在原地的崔凌云,高声道:“既然如今子靖回了京,日后便让子靖做你的义兄,如何?”
殊宜一愣,才想起方才进楼前周祇与她说过的话。
这便是他说的,与她有关?
开什么玩笑,她何时羡慕过皇后什么,她对陈家在意,不过就是单纯恨她家里的人罢了。更何况,她本就有过自己的哥哥,何须要再认个疯子当什么干哥哥?
“臣妾听凭陛下安排。”
可惜啊,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听周祇的安排,现在也只能盼望崔凌云能开口拒绝这桩事了。
周祇闻言,满意抚了抚殊宜的肩,遂又催促崔凌云,“子靖,殊宜是寡人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在朔京没有母族傍身,你既已自立门户,又是寡人最亲近之友,将她指给你做妹妹,你应当没什么意见吧?”
“陛下折煞草民了,夫人金尊玉贵,我不过一介白丁,缘何敢做夫人的兄长?”
崔凌云甚至没有思索半分,直接便拒绝了,实在干脆,正合殊宜心意。
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身边周祇嘴角一沉,冷眸望向崔凌云,道:“崔子靖,你以为寡人是在同你商量么?”
这狗皇帝怎可耍赖!殊宜在心中暗叫一声,只盼着这崔三郎的骨头能再硬一些,与周祇一刚到底才是。
“陛下,实在威胁草民么?”崔凌云眉毛一横,朝周祇瞪来一眼,遂低头理了理的衣襟,“行,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殊宜:。。。
殊宜的心拔凉拔凉,瞬间瘫倒在周祇身上,可这狗皇帝却是得意得很,朝着她的耳朵便是放声大笑,笑得殊宜耳朵生疼。
真想弑君啊,殊宜在心里记恨着,可面上还得配合着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咳咳。”
不知崔凌云何时来到了殊宜身边,脸色别扭得很,见殊宜看向了他,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她。
“那个,沈殊宜是吧,今日匆忙我手里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这块玉牌你拿着吧,就当是我做兄长的见面礼了。”
周祇看到那玉牌,似乎是认识,稀罕挑了挑眉,随即笑着拍了拍殊宜的肩,让她收下:“爱妃若是喜欢便收着吧,省得他明日又不认这事了。”
什么玉牌金牌,殊宜才不稀罕。
“多谢义兄。”
她乖巧接过那玉牌,仔细瞧了瞧,是一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牌,上头雕着鹰,雕工也是极好的,反面刻了字,殊宜就着浅淡玉色辨认了一番,心中骤惊。
上刻三字——云中令。
云中盟里云中君,云中君号云中令。
此刻她手中握的,难道便是传说中可查知天下事的那块云中令么?
瞧方才周祇那反应,想必就是了。
这样一来,一切倒也说得通了,难怪周祇对他心心念念,这崔凌云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这如此重要的云中令,崔凌云又怎会随手就给了她呢?殊宜实在有些糊涂了,她总得找个机会去见见芙蓉姬不可。
这厢,崔凌云倒是没多想自己不过回京三个时辰便已认下了一个义妹的事情,衣襟一拉,便同个没事人一般,去周祇对首潇洒落了座。
“来啊,寡人以茶代酒,敬舅兄一杯。”
周祇自是满意自己的安排,眼角眉梢皆是快意,还心情大好得自降皇帝身份提壶为崔凌云倒了一杯茶,亲自送到了他的手边。
“那便,”崔凌云也不客气,傲然挺了挺身子,还真端起了所谓国舅的架子,“多谢妹夫了。”
眼见崔凌云接过茶杯正要喝下,却被周祇一把拦住,吓得他差点将手里的茶水洒了个干净。
“喝了寡人的茶,从前之事,便一笔勾销了?”周祇笑道。
“陛下如今有权有势,连宰相都要退让三分,草民若还敢记恨,怕是不要命了。”
崔凌云说罢,甩开了周祇的手,不紧不慢将杯中余茶饮了干净。
殊宜见状,复而恍然大悟,她这是又成了周祇做戏的幌子。
可笑。
周祇闻言不咸不淡扯了扯嘴角,拿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水渍,大约是想起他今日还带了人了,便去一旁的果盘里挑了颗好看的果子转身递给殊宜。
“怎么在这里傻坐着,可是无聊了?”
明知故问呢?殊宜在心里笑了,你们两个当着她面你侬我侬,还问她无聊不无聊?
“没有,有陛下在臣妾便不无聊。”殊宜接过了周祇手里的果子,“陛下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