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被划伤是因为我饿了没力气躲开。”陆离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解释完后又讨好地说:“你夸夸我啊。”
裴应阑心想:陆无以前就是这么教的?
他不想再夸这个不听话还乱跑的人,只能扯到别处去:“给你摘点野果?”
“我带了吃的。”说着陆离从怀里掏出个软软的裹成卷又被压扁的饼子来。
“你可真能藏,跳过来跳过去翻了好几个来回它都没被绞断。”看着陆离香喷喷地吃饼,裴应阑咽了咽口水。
“给。”陆离把饼子啃到手的位置就不吃了。
裴应阑:“不是饿吗?这也不够你吃的。”有点馋,这饼子是从京城带来的,那家铺子生意很好。
“脏手碰到了。”陆离嫌弃。
“那扔给我吧,我不嫌脏。”裴应阑带着草药味地轻轻碰了碰陆离脸上的伤口,笑着把她故意‘不想要’的饼子接过来后又板着脸,“岔路那么多,你也不怕被逃散的江州军给抓了。”
“这不是没走正路吗,不然上哪儿揪草药。”
“你可真是……走到哪儿都得薅两把。”
“我是个贼嘛。”陆离又小声嘀咕:“才不要当什么淑女守破规矩。”
裴应阑后半句没听清:“什么?”
“没说什么。”
*
深夜。
“我说,你出来就出来怎么还多带个小姑娘,谁家女娘啊?还挺好看的。”
裴应阑瞄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没说话。
那人见他不说话便摇着扇子往他跟前凑:“诶你怎么不说话?她看着挺小有十四了吗?我给你说个十唔唔唔。”
“什么时候来的?”裴应阑赶紧拿地图糊住那人的嘴然后离他远点。
“刚来没多久,要不是先在营地到处打探了一番,真订了亲啊?都不知道你这家伙这么嘿嘿~”那人也不气恼,拍了拍裴应阑的肩膀。
裴应阑没什么反应:“不是问你。”
“那是……”那人往后一瞧,这不刚才他编排的人吗,小腹一痛顿时起飞要往裴应阑身上砸过去,裴应阑往旁边一躲,那人直接往后砸在地上:“哎呦、哎呦嘶——”
躲开后裴应阑才把话说完:“是问站在你身后的人。”
“一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啊?”那人爬了起来,“这小孩儿吃什么长的力气这么大,还以为是个拖油瓶呢。”
裴应阑介绍:“萧洛白,我在边城时的好友,青州萧提督的二儿子,刚才……”
“我都听到了,他想给你说个亲,不许答应别人!”把裴应阑掀开,陆离又去推萧洛白,“他是我的!你要再敢给他说亲,头给你割下来喂狗!”说完转身走的时候又把裴应阑推了个趔趄。
等人走了萧洛白才说:“看着还挺可爱,可这脾气也太大了,那圆不溜秋的眼睛真是白长了,不走路不出声儿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呢,就那小身板儿也太……”
“你往哪儿看呢?”裴应阑出手打断。
萧洛白被捅了一下,“我就回想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一拳被锤飞还不够,要我给你加点料?”裴应阑威胁着说。
“是两拳好吧?你上哪儿找的那么大力气的?”
不一会儿还没说几句萧洛白:“她怎么又来了?”
陆离瞪了一眼萧洛白:“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见裴应阑把上衣脱了露出有些浸血的布条,萧洛白皱眉:“伤这么重?”
“没事,皮外伤呃——”裴应阑问:“怎么了?”
“它在伤口上糊紧了有的都干得贴上了。”陆离在说草药。
“忙忘了。”裴应阑把手臂一抬,陆离钻进去坐在他单盘起的一条腿上清理干掉的草药。
“继续。”
萧洛白:“到哪儿了?哦哦哦我就带了两百个人,和那群人还隔着几座山呢。”
“他们有多少人?”裴应阑问。
萧洛白答:“大概七八十人,有五六十不在山脚在半山腰,根本不是普通当兵的,大概是为了牵制锦衣卫,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靠太近。”
裴应阑:“锦衣卫能动的也就四十人,但禁军不行,粮草辎重还有人,他们都必须看着以防逃散的江州军反扑,粮草出了问题,江州水师也一定会出问题。”
“是啊,押送粮草的人进了江州没一个出来的,粮食也没到江州水师手里,他们快断粮了。已经让我带来的人抽一半往这边赶了,天亮就能到,剩下的和锦衣卫一起应该能把那些人和逃散后与他们汇合的江州军处理了。”
裴应阑点头:“嗯。”
“好了。”陆离把伤口重新包扎好了。
裴应阑看她手上有点脏,抓过她手扯了截绸缎在上面擦了几下,“剩下的东西我来收拾吧,听话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