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站在院门口先是笑了下,随即便哭了出来,没有压抑声音的,好似遭受了极大痛苦的弯腰痛哭。
孤山璟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脸无奈的笑着,把她扶了起来伸手抱她,“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院子经过修整,凸显出一些雅致整洁,一进院门正对着一棵大树与这两层小院一般高。
上官浅以为孤山派真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从密道中逃出,坠崖,失忆,进无锋,她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在江湖中寻找任何孤山派门内人或者有关的人。
她还小时孤山派已经招来了无锋的暗箭,上官家是大赋城的望族,掌门夫妇和上官家商议把唯一的女儿送到了上官家教养,没想到还是被无锋的人盯上。
她本名叫孤山浅。
孤山璟是她的哥哥,是孤山派掌门见捡来的孤儿,捡来后一直养在孤山派,上官浅一直叫她哥哥,而且当时孤山派的掌门夫妻也一直对所有人包括上官浅自己说她叫上官浅,不许叫她孤山浅,只为让她和孤山派撇干净干系。
上官浅被他虚揽着往院子里走,脚步有些虚浮,似是终于力竭,且她已经找到了安心之处,可她还是强撑着问了一句,“孤山璟,我能信你吗?”
没等到孤山璟的回答,上官浅便晕了过去。
孤山璟脸上顿显急色,他往外探头看了看院门前快速把门关上,弯腰把上官浅打横抱起。
床榻很硬,孤山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过一床被子垫了垫,才把上官浅平放了上去。
上官浅从小不仅学武练内功也跟着上官家学习了医术,孤山璟从小就跟在她后面跑,武力一直比她好一些,既是她的护卫也是她的伴读,医术称不上精明日常也是够用。
他又扯过一床被子给她盖上,接着给她把脉。
她……她有身孕了,孤山璟的动作凝滞一瞬,很快又注意到了在她体内乱走的内力,她的晕倒跟内力有关,跟她现在不稳的胎象有关,也跟她起伏的情绪有关。
她定是在他看不见处还经历了许多。
孤山璟把她扶坐起来给她输送内力,他俩练的是一个内功,内力一脉相承,他把内力传给她她的身体是最容易接纳的。
孤山璟给她传完内力后又探了遍她的脉搏,平稳了不少,内力也没有再在体内乱走,他才把她重新放回床上,让她休息。
上官浅起来时天已经黑了,没关严的窗缝里传来阵阵香味,香味还是记忆中的,她坐起来看了下自己身上还跟之前一样未变的衣服,稍稍整理来了一下走出房间。
孤山璟抱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了好几盘菜肴加上一份汤。她的厨艺不仅是跟妈妈学的,很多也是跟他耳濡目染的,她最喜欢吃他做的饭,他做饭时她就拿着医术在厨房监工,久而久之看着也就学会了不少。
她对这个两年未见的哥哥该有些防备之意的,但她防备不起来,她伸手去帮着拿托盘,碰到了他的手,他手上的温度同样高于常人,他身上也有半月之蝇。
孤山璟自己拿着托盘不让她碰,坐下后先给她盛了热汤才笑着一一解答她未道出口的疑问。
“你记得无锋首领所在的窟吗?墙体上是大大小小的佛龛,其中有的佛龛外面还罩着一层,里面只能映出人影的。”
上官浅舀了一口汤送进嘴中,还是记忆中的温暖,香而不腻。
“我记得,里面大部分都是归顺于或者被迫归顺于无锋的江湖门派首领。”上官浅忽然想到什么,拿勺子的手忽然一松,掉进汤中,嘴唇发白嗓子发紧地轻声问他:“你是不是就在其中?”
“我们浅浅就是聪明。”在孤山璟的生活里上官浅于他是天一般的存在,不是天高远的意思,是他的生活里只有上官浅,虽然她叫他哥哥但她也曾把他这个“野孩子”护在身后。
“你在密道中消失后,我一直在找你,直到那次点竹被下毒找来了百草萃解毒,我发现了是你下的毒,所以我进入了无锋,只不过几乎没有机会见到你。”孤山璟笑着说。
在她的记忆里他确实很爱笑,她不信他会骗她。“哥,我要报仇。”上官浅笑不出来,她已经快分不出来自己这两年的笑是真笑还是假笑了。
“浅浅,其实当年师父师母给你取名叫浅浅就是希望你的人生不要背负过于厚重的很多事物包括孤山派的命运,他们只希望你过的好,平安就好。”
她的头很痛,她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了,似乎身体已经习惯了无锋的信任,习惯了听令,不习惯于别人对她的关心,指尖一动,她想起了那次宫尚角给她包扎,包扎指尖的伤口,她把那只手掩进了袖子里,不再去想。
“不,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无锋的覆灭。”上官浅这话说的坚定。
她已经开始吃饭,没有再谈这些的意思,孤山璟没有再开口,开始吃起了饭,他想还好,还好,还好他来的还算及时,做饭时,他看到了已经见底的米缸,他这几年在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