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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1 / 2)

夜里的海上黑得不像话,她看过很多遍《泰坦尼克号》,夜里巨轮无声无息地就撞了冰山,她总觉得晚上就是要发生一些事的,她迷蒙着眼睛看眼前来人时心如擂鼓。

眼前的人脸上有两坨红晕,眼睛微微睁着,似乎隔着一片水雾在看着他,宫尚角皱了下眉,把房间门大开,站在了门外。

“啊,这是你的房间吗?”上官浅尽力睁着眼睛支撑着坐起来看着门外那人问。

宫尚角只倚着门框瞧着她也不答,上官浅自己扶着沙发坐起来又扶着墙往门外走,路过他时一个不稳抓了下他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

宫尚角被她的动作引的放低视线,她脚踝高高的肿着还红着,刚才已经叫了人,侍者差不多也该到了。

宫尚角托了下她的手肘,上官浅抬头看他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跟他说再开一间房,我付钱。”

问来问去,船上就剩一间房了,他只能去了那间房,而且他进那间房前已经找了自己人查了一遍,没有异常,他找人把钱退给了她。

那天晚上,宫尚角第一次睡在一个女人给他开的房,皱皱眉,思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对,想抓住那一点不对,却还是没抓住,虽然睡得晚但他那天睡得很好。

上官浅走路走的重一脚轻一脚的回了自己房间,带她来的朋友晚上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她朋友一直坚持露水情缘,因为早晚要被家里安排联姻,从头至尾没打算好好谈过。

她定了个六点的闹钟洗漱完抓紧时间上床睡觉,早上六点半准时出现在了甲板,而甲板上现在还空无一人呢。上官浅腕上戴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腕表,她看着秒针一顿一顿的缓缓向前,心里跟着数着。

果然,没过多久,她听见了她想要的脚步声。

“走吧,一起去吃早餐吧。”上官浅一点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就是在这里特意等着他,等他走近一些,她就提出了邀请。

宫尚角忍着想要皱眉的面部动作,跟在她背后去了餐厅。

那个尤为混乱的长达一月的海上旅行,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时区,只有他们两个按照一日三餐的规矩时间去了餐厅享受了厨师的劳动成果。

从在甲板上的室内餐厅到室外的露天餐厅晚上的甲板酒吧,再到他套房里的餐桌,他从不逾矩,她只顾闷头吃东西也只把他当作吃饭搭子。

只一次,在他的厨房帮他煮了碗面,鲜绿的青菜,黄澄澄的煎蛋,煮完她就回了他套房里给她留的那个房间,坐在床上看电视。

宫尚角早在她进套房后,就从书房里挪出来办公了,挪去了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官浅把面放在了吧台上转身进了房间。

宫尚角从厚厚的报表上挪眼看向那碗面,又转头用眼睛去寻她,一入目便是她圆圆润润的脚后跟,她皮肤很白,那处磨得有点发红。

一沓厚厚的纸张落在木桌上的声音响起,“啪”一声,宫尚角步子迈地大,跟她前后脚到了她的房间门口,他站在门框最后一道防线那里。

上官浅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爬上床坐在那里打开电视。

宫尚角在那里无声地站了很久,久到她电影都选好了,《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马上就要干柴烈火了,他才走。

面已经不冒热气了,他等着她说些什么,可她还是不开口,今天是他真正的生日日期,不是他所有证件上所标注的生日日期,是他鲜为人知的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面条已经不是根根分明的,略微有些粘在一起了,宫尚角恍若不知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吃完后把碗洗干净归置到了她拿它时候的位置。

他只听见《我心永恒》,却没发现她握着遥控器的手都是抖得。

海上的天气变化多端,说晴时万里无云,说暗时黑云密布,脚下心里都是震荡不安的,游轮急匆匆地归港,宫尚角临时有事,那天没有找她吃饭,远处的风浪已然现行,大雨已经砸湿地面船身,他才敲定合同,回套房拿行李时,船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转身关套房门时,他鬼使神差地放下手上的东西敲了敲她的房门,敲了两次都没有回应,又等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应该是已经下船了。

他伸手压下房门的带着古典韵味的西式门把手,房间里早已恢复最初的模样,纯白的床单上没有一褶皱。

下船、上车,宫尚角那一路都没有再说话,金助理和他在那边的司机都以为他是累了,没有出声打扰他。

上官浅回去后照常回到了自己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的生活里,可偏偏那一天,那条线被截断了。

道路两旁长了几十年的法国梧桐树都已变得金黄,落叶簌簌落下,有一些变得焦黄的,失去了水分的,脚踩上去,很酥脆的声音。

那天放学,她走路低着头寻找着可以踩出那种声音的焦黄树叶,没看到面前有个障碍物,还好一起出来的同学扶了她一下,要不她就要掉进前面的枯叶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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